任牧禹轻笑,俯身碰了碰她的唇,本想给个蜻蜓点水的柔吻,没料到她异于寻常的热切,勾缠住他的颈子,吻得既狂且烈。
他浅浅喘息,被她深切撩吮的唇舌扰乱了神智,启唇与她缠绵。
狂了呼吸,乱了心跳,体温因热吻而急遽升高,双手本能地探索薄衫底下玲珑细致的曲线,顺势覆上了胸前的柔软……
“别!”他及时清醒,意志力惊人地出狂热情缠中抽离,连连喘了几口气。
再任情势发展下去,要想在今晚走出这道门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真的该回去了,明早有个重要手术,得养足精神。”
“信,记得看。”
“嗯。”
“路上小心。”
“嗯。”
“记得常把伞。”
“嗯。”
他一向寡言。
已经无话可说,她终于松了手,看着他走到门口──
“禹!”她坐直身子,脱口喊。
任牧禹侧身回眸,等待着。
“再见。”真的……再见了……
任牧禹稍稍一怔,心影从不对他说再见的。
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垂眸点头。
看着他再一次走出她家门,梁心影隐忍许久的泪终于滑落。
她知道她会伤心,在决定这么做时,就预料到免不了的心痛,毕竟,他是她这辈子第一个爱过的男人。
但,却没料到泪水会这么排山倒海地决堤……
对他的依恋,比预料中的还要深。
大学时代就认识他,一路相伴相随到现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么多的共有回忆,足够让他在心中刻画下深沉的痕迹,不论是笑,是泪。
还记得──当初,他们是怎么认识,继而交往的呢?
他是医学系的高材生,打从她考进这所学校开始,“任牧禹”大名便如雷贯耳。
据说,他高中时期的成绩,亮眼到师长们争相为他写推荐函,但他依然坚持参加联考,并且不负众望地以榜首之姿上榜。
在校期间,凡他选修的课程,教授无不赞誉有加,大呼:“得意门生若此,夫复何求。”
七年医科,他只用了四年便修完所有的学分。
听多了关于他的传奇事迹,不免对这号人物感兴趣起来。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校的跨年舞会上。
很奇怪,他来参加舞会,却不跳舞。
当然不是缺舞伴,正所谓才子佳人,是才子,就会有爱慕他的佳人,何况他名气响亮到被誉为近年来的医学系传奇,仰慕他的美女又岂在话下?
但他真的是一个人静静地来,又一个人默默地走,婉拒所有主动邀舞的女孩。
这和姜太公钓鱼有什么两样?让大伙儿看得到,吃不到,徒留满地口水,有够可恶的!
他第一眼给她的感觉是──孤僻,高傲。
因为不爽,也就随着一群瞎起哄的同学打起赌来,看谁有本事约到他。
真正与他相识,是在他最后一年临床实习的生涯中。
室友半夜腹痛如绞,把她给吓坏了,急忙将人送往就近的医院,就在她六神无主,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时,是耶阵低沉柔和的嗓音解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