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公主觉得呢?”
来人手指轻轻摩擦她殷红的嘴唇,眼底的诡谲掩盖不住,似是无尽的深渊,让人生寒。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不是吗?”
“崔若庭,你疯了吗!”谢长音瞳孔微微放大,这都叫什么事啊。
同一个人,想要杀她两次。
她都嫁为人妻,囚于乡下了,还想着杀她呢?
他闻言微顿,继而又笑了:“我倒是想我疯了。”
语罢,手指拂过谢长音的脸颊,声音低沉隐忍:“我是疯了,那也是因为你。你既然决定嫁给沈令,为什么又来招惹我?”
谢长音怔住。
不对。
什么叫决定嫁给沈令?
什么叫又来招惹他?
她不是死了吗?
死在那场旱灾中。
还是被活活饿死的。
再仔细瞧着面前的男人,略带醉意,眉眼处尽是稚气。
与后来身居高位,杀戮果断的崔丞相一点也不同。
倒是很像是少年时期的崔若庭。
想到此处,谢长音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了身旁的铜镜。
看着镜中稚嫩的容颜,她才知道,她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十五岁那年,正逢宫中置了消寒宴,还没嫁入沈家的时候。
上一世她以公主的身份低嫁沈令,本来以为就算不得荣华富贵,但夫妻恩爱,凭着自己的身份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过好自己的日子。
没想到沈令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暗中竟然养了外室。
两人婚后八年无子,而沈令在外头竟然有了个七岁的儿子。
气得谢长音狂吐一口血。
由于气急攻心,随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
沈家便以养病为由遣了谢长音到乡下的一处废弃宅子住。
说是养病,不过就是等死。
正逢幼帝登基,朝野动荡不安,又有旱灾,民不聊生,外忧内患。
种种事情,谁还会顾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公主死活啊。
于是谢长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那处宅子里。
再次睁眼,就是现在。
面前微醺的崔若庭双眼猩红地看着她。
谢长音咽了咽口水,试图唤醒他:“阿止……”
阿止是崔若庭的小名,除了他娘亲就极少人这样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