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在子西冲动开口前,宋逸夺声而起:“敢问皇兄以何罪名拿下臣弟?”
宋括依旧看着一脸冷静其实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满脑空空、眼神也空空的子西,眼神不由得一阵失望:“深夜着夜行衣闯进皇后寝宫可算罪否?”
“他是被我打下来的!”子西蓦地脱口,宋逸一震。
宋括却是笑开了:“哈哈!皇后还真是风趣!如果今时你们厮混在朕的榻上那是不是要说你们是不小心跌倒的呢?”他的话锐利地刺中宋逸和子西。
“你胡说!”子西夺口而出!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她!
宋逸睨了一下子西而后开口:“皇上请听臣弟一言,今日私自闯进寝宫乃臣弟不是,臣弟愿一人承担,至于莫须有——臣弟胆敢以人头作保,臣与娘娘绝无其他!”说罢,重重跪下,一脸诚恳。可是看在宋括眼中竟是那般芒刺,扎得他心头上全是火!
“绝无其他!”宋括甩步至屏风前,重重伸腿一踹,“砰——”一声震醒了所有人。只见宋括一脚踩上屏风,屏风在他脚下发出别样的“吱”声,似断未断间,他已大步踩了过去,直抵御榻,而后胡乱扬起锦衾,直至掀开玉枕,竟发现了一个荷包,那个荷包上清明绣了个“逸”字。宋括反手捏紧在手心里,转身睥睨着子西而后才展开拳头,露出荷包,发出阴冷的笑声:“那皇后枕下的这个又欲何解呢?”
子西惊愣地看着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荷包:“那个不是我的!”
宋括抬步至宋逸面前,松开手,荷包利落落地,宋逸一脸煞白。
“皇弟应该还记得这个荷包吧?朕还记得皇弟相当宝贝此物,还说要将它送给一生仅爱的一人,对吗?”
随着宋括的句句提醒,宋逸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似乎极不愿回忆一段恍然被宋括这般揭露在众人眼皮底下的记忆:“皇上见笑,那是臣弟年少不更事胡言乱语,而且此荷包也已消失多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皇嫂枕下,看来是有人存心想陷臣弟与皇嫂于不义,还请皇上明鉴!”
“不义!皇弟竟然这么敢为而不敢当,那就不要怪朕不念兄弟之谊。来人!”宋括明显对着宋逸的话很不可认同,一脚踩上那个荷包,死死踩着。宋逸却一脸死灰,活像如今被宋括踩在脚下的是他而不是那个荷包!
明德似乎早有准备,后头跟着的两名侍卫领着一名婢女前来,那名婢女畏畏缩缩,看来又是一个被酷刑颇久的可怜人!
“呜呜……”被侍卫一按跪倒在地,婢女还是止不住哭泣,身子停不了的颤抖。
“说!你在慈宁宫那里看见、听见过什么!”宋括闪着阴冽的眼神厉声问着,缓慢走向还没真正明白现今情势的子西,冷冷地瞅着。
“呜……奴婢……奴婢看见王爷给了婉妃的侍女一个东西……听见王爷说给、给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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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子西算是彻底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宋括当时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背地里调查,而后一举歼灭?这算不算是个伟大的军事指挥家的魄力?
“你还听到什么?”宋括冷哼了一声。
“说……只有皇后……才、才配得上这胭脂……还说‘愿得此人心,白头不相离’……”那女婢几乎快虚脱了,吓得够呛的!然而还是没有子西被吓得腿开始发软厉害!
宋括终于看见了子西有点心虚的表现,开始略微高兴了些:“传内务府管事!”
“臣内务府管事夏石参见皇上!”来人一袭太监装束,然而他身着的衣料明显让人知晓他与其他一般奴才是不同等级的。
“王爷吩咐了你什么?照实说,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宋括威胁道。
夏石望了一眼宋逸,磕了个响头:“奴才对不起王爷了!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幺弟要顾,实在不能……”
“住口!”宋括及时制止了这段了无生趣的说辞,子西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狠狠揍他一拳。
“是!王爷吩咐奴才帮忙把娘娘的两个奴婢安插在娘娘身边,让她们好好照顾娘娘!”
宋括一挑眉:“就这么些?”
夏石想了想:“娘娘自出了冷宫,这两位也多得王爷照顾,尤为紫苏那丫头总说着王爷如何如何对着她家主子的好话……这些……奴才们就当听过就算了……那天紫苏高兴地说着王爷让她们去见娘娘了……”夏石乱七八糟地说着什么,子西挑了半天的字眼,其实他无非就是想利用紫苏之口说出宋逸对她的私情!
“够了!下去!”宋括一踢倒地的屏风,那女婢和夏石等人灰溜溜地被押了出去!宋括喘着大气,阴沉地走到宋逸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逸瞄了一眼宋括,一笑:“皇兄想如何对付臣弟?”他的笑多了分从容,比上宋括阴寒的笑而言,子西觉得他们掉进了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