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轻人,到了山里,得知是要做无本买卖,一开始也是拒绝的。
但在平藏果断地杀死了带头人之后,迫于他手中砍刀的压力,也只好先委身于此。
日子一长,他们渐渐感觉,这样好像也不错,比起在家老老实实种地,在平藏的带领下劫道,大部分时间都是动动嘴,偶尔要动手,也是一拥而上,不但没什么危险,过的还逍遥自在。
但今天,这种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
对面的长谷川平藏听了长谷云的话,眼神飘忽不定,随后目光一闪,挥手示意小弟不要轻举妄动,
“鄙人并非某将军麾下,原本只是在城内做事的一普通人罢了。”
“只是近年战乱连连,民不聊生,陛下迁都之后,百废待兴,蒙受天皇感召,召集诸位同道,共保一方平安,顺便,在此处拱卫京都。”
“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高见?”
把他这话翻译一下呢,就是最近世道不好,兄弟我无奈落草为寇,不是什么正规军,在这边收收去京都之人的过路费,混口饭吃,你要是有什么身份,就亮出来,让我考虑考虑到底抢不抢你的。
至于什么蒙受天皇感召,那都是没用的屁话。
长谷云呢,脑袋转了转,也算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略一沉吟,便回道:“我们都是附近村子的人,这次是为了去京都参加‘选拔’。”
此话一出,就连六花和切嗣都感觉有些不妥,他这不是摆明着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没什么背景,可以被对方随意拿捏吗?因为真正有背景的人,谁会去京都参加‘选拔’呢,只有穷苦人家的孩子迫于生计才会这么做。
可长谷云就是这么个目的,他不但要跟对方摆明自己没有背景,还要让对方见财起意,这样才方便他观察两个小家伙,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究竟会如何处理。
“钱呢,我们没有。”长谷云一摊手,“也不准备给。”
“嗯?”平藏一听这话,刀就抽出来了,“小子给脸不要是吧,不掏钱,你是想尝尝我手中宝剑是否锋利吗?”
“别着急啊您,虽然没钱,但这不是有马吗。”眼看刀就要架在脖子上了,对面的长谷云却话锋一转,“您看这三匹马,成色如何?”
这话的意思是准备用马来抵钱,配上他刻意演出来的,脸上谄媚的笑容,还真就把平藏刚刚升起的怒火又给压了下去,
并且还撤回了一把砍刀。
“这小子是不是分不清好赖话…”他还给长谷云找了个理由,顺势收刀入鞘,大步走到了那三匹马儿的侧面。
长谷云此刻简直是影帝附身,将那种势利眼,贪财而又迫于武力不得不从的普通人演的惟妙惟肖,
平藏丝毫没有怀疑,因为他过去见过很多这种人,
他也不会因此就去鄙夷对方,因为平藏也不过是比别人略微多了些运气,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平藏瞧着长谷云弯腰拍了拍马背,笑着向他介绍道:“这都是山里抓来的良马,腿脚都很利索……”
正说着,却见长谷云那宽大的袖袍中,突然掉落一物,
那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体,表面上贴满了奇怪字符的黄色符纸。
正是特级咒物-狱门疆。
“呃……”长谷云假装无事发生,想伸手把东西捞起来,
却突然听到面前之人的呼吸一下变得粗重起来,
显然,这位平藏先生,认得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