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就是上官睿,他是我鬼部一个少有的怪才,此人虽然执掌我鬼部四方十殿中的东方裁决,但是却偏偏生性散漫,逍遥无拘,从来不过问我鬼部兴衰之事,只顾自己一人在外快乐自在。并且平生只有两大癖好,一个是喜欢记录这天下间的奇闻轶事;一个是喜欢冒险追查,每次遇到一些没有答案的怪事之时上官睿都会亲自去调查考证,然后再将所查到的结果记录在他手中的生死簿中。”
“生死簿?”
罗修绝有些不解的问道:“他记录的都是一些别人不解的秘事而已,为什么所记录的本子叫做生死簿呢?”
韩旭也是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一开始我也如你这般好奇,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上官睿简直就是一个让人对他又敬又畏的存在。他的生死簿上所记录的每件秘事都是跟人有关的,其背后要么是一件件惊天惨案,要么就是施恩不图报的君子善人。然而那些做下惨案之人被他查到之后他就会在生死簿上用朱砂红笔将其勾去,并且在上面留下批示,全部都是一个死字,然后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那被他批定为死的人除掉;至于那些良善之人他就会在事件的后面用黑笔记下,并且批为生字。然后将那些被他诛除之人的钱财悉数相赠,并留下书信让其多多行善积德。”
罗修绝听的是又惊又奇,没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怪人,不禁感概道:“看来此人嫉恶如仇,一心向善,只是如此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偏执,想那世间冤屈不平之事何其之多,以他一人之力又能平的了几件呢?”
韩旭也是深表同感道:“当初孟法王也劝他不要如此,他却说,天道昭昭,岂容那些奸邪之人逍遥法外,如若天不惩奸,我上官睿愿代天罚之。”
罗修绝听着越来越有兴趣,见韩旭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当下忍不住道:“然后呢?”
见罗修绝还要往下听,韩旭继续回忆着当初孟青羽与上官睿在森罗大殿上激烈争吵的一幕:“然后,孟法王听着他的谬论,不禁大怒起来,说他这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子,去杀人行凶,说他为别人判定生死,却不知自己已经犯下滔天杀戮。难道还要在找个人来杀你这个弑杀的天罚之人吗?不仅如此,再这样下去,他就会为鬼部带来无尽的仇怨,到时鬼部就会成为一个弑杀的邪魔外道,会被天下人孤立的;不想,上官睿也是怒声反驳,正道也好邪道也罢,只要让我上官睿遇到我就一定要管,哪怕将来一身的杀孽也无所畏惧,哪怕将来不入轮回永受地狱之苦也在所不惜,只要谁敢枉顾人命欺压良善我上官睿就要大开杀戒,虽千万人吾往矣!”
“虽千万人吾往矣!”
罗修绝轻声的低吟着上官睿的志向之言,只觉胸中翻起一阵阵澎湃之潮,开口赞道“好!好一个虽千万人吾往矣。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立于这天地之间做人行事就应当对得起自己的这份良心,即便这天地不仁,我依然心向日月,明若皎洁,亮如白昼。好一个上官睿,他日相见本帝定于你浮一大白,对饮畅谈。对了,那后来呢?”
韩旭没想罗修绝因为那一句话居然如此欣赏上官睿,心下暗道:“看来他们自己选的这个鬼帝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人啊!”
当下收敛心神回答道:“说完那句话之后,上官睿甩袖而去,自此以后就很少再回鬼部,记得上次回来之时是在五年前吧!然而孟法王在与上官睿那次争吵之后不久也突然离开鬼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继他们之后,我鬼部众多高手先后离去,不知所踪,这也成了我鬼部如今实力衰弱的主要原因。鬼帝,只要能再将这些人一一召回,我鬼部复兴指日可待,除灭魔宗,为白法王报仇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修绝听着韩旭的建议,略微思考了一会道:“其他人以后慢慢找寻,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上官睿,灭门之仇一日不查清楚,我就一天也不会安宁。”
“属下遵命。”
“好了你下去着手安排吧!”
“属下告退。”
韩旭抱拳躬身向后退了一步,转身刚欲纵身跃下森罗大殿的屋顶,只听身后的罗修绝突然叫道:“等等!”
“鬼帝还有何吩咐?”
罗修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甄法王的伤势怎么样了,这些天一直在忙着白前辈的后事,也没来的及去看他。”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昨天听刘云东说,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受伤的经脉已经恢复,只是还在昏迷中。”
“哦!我知道了!你去办你的事吧!”
韩旭走后,罗修绝再次转身向北而望,只见北门城门处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阳义的身影。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波动的情绪,向着更远处望去,只见远山近峦,重影层层,分不清是乌云还是山影,依稀可以看见还有数棵苍劲的老松在那风雨欲来的山巅挺拔而立着。看到这些,他那本就挺拔的虎躯好似被那些老松所感一般向前再次挺立的更加笔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