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荡妇?这两个字用在令母的身上比较合适吧!如果你一定要继承你父亲的‘位置’,我可以成全,让你到马房当佣工,接替你父亲的工作。”
“你说什么?”他激昂的一跃而起,想掐住雷尔脖子的手却在他充满威权的瞪视下,停在半空中。
“这就是我父亲剥夺你继承权的主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揭穿,是因为我答应我母亲不去为难你们母子,但是,我不能再姑息养奸,莎拉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了。”
“你、你都知道……”突如其来的讯息吓得他节节后退。
“你指的是哪一件?你的身分还是你杀死了莎拉?”
“我、我并没有杀她,我只是……”
“只是欺骗她你是梵亚格爵爷,让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你,没想到你始乱终弃,在她有了孩子后躲起来避不见面。”突然间,他想起雷尔在他的手中,根本不用害怕,胆子又壮大了几分。
“莎拉死了,死无对证,你不能诬赖我。而且,当时莎拉在你的书房,有机会推她下楼的只有你,所以凶手是你!”
“你错估了两件事。首先,当天莎拉并不是一个人到堡里来,她带了一个随从,在我走出书房召集大家,要让莎拉指证是哪个男人欺骗她时,那个随从一直跟在我身边。其次,莎拉跌落庭院时,她的手上抓着一截女人衣服上的蕾丝,当时你大概心中有愧不敢靠近她的尸身,才会不知道这两件事。”
“不能因为你证实自己不是凶手,就诬告我是凶手。艾特很清楚,虽不是你亲自动手却是你派人推莎拉下楼,我有人证!”他慌张地辩驳,没注意到自己前后矛盾。
“是人证还是伪证?收下你重金的厨工——哥德已经诚实招供、俯首认罪了。”
“该死的哥德!”他狠声咒骂,过了今天,他要找机会把他碎尸万段。
“不管怎样,你都没有证据治我的罪。”
“很抱歉不能如你的意,你的母亲——嘉琳夫人已经把一切经过都告诉我们了。”他一语击中他的弱点。
“不!不可能,母亲不会陷我入绝境……”恐惧紧攀住他脸上的每一条神经,被暴露在阳光下的阴谋再也没伤人的力量。
“她能扮鬼吓人,为什么别人不能扮鬼吓她?你知道的,她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稳定。”
“她……她怎么可以出卖我……”凯尔喃喃地说。
“就算她不讲,你刚刚的表情也已经给了我答案。”一直在雷尔身后的艾特子爵解下面巾,把剑直直指向凯尔喉间。
“好了!游戏结束,我们走吧。”阿碌和五名士兵应声站起,绑在手上的布条不知何时解开了,精神奕奕的阿碌一点都看不出曾经昏迷的痕迹。
欢儿瞪着他们直瞧,眼底净是迷惑。雷尔走近她,一把抱起手脚均被布条缚住的欢儿。
在离去之前,雷尔被艾特子爵喊住。“等一等,梵亚格夫人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个?如果是嘉琳夫人我打算送她进疗养院,如果是艾薇……”
“怎样?”他挑起眉,骄傲地看他一眼。
“她是你的了。”
“不会后悔?她比你手中这只母老虎还漂亮、温柔上几百倍。”
“你说什么?有胆再讲一次!”要不是被绑住,她一定要跳下去让艾特子爵为他说的话付出代价,教他学会何谓“祸从口出”。
雷尔读出欢儿的心思连忙抱住她往外走,他不想和好不容易才建立友谊的艾特在短时期内变成敌人。
第八章
“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那些坏人会突然倒戈帮助你?”欢儿急问。
“别急,我慢慢告诉你。”他不疾不徐地除去衣服躺入床中,顺带把欢儿也拉进臂弯里。
侧着头,她在他疲惫的脸上找到从未见过的放松表情。她伸出手描绘着他的五官,粗浓的眉、坚毅的鼻梁、宽阔的嘴,一张从不服输的脸在褪去多年的阴霾后,线条变得柔和多情。
“你很帅——帅得让人怦然心动。康太太说的没错,你有一张阿波罗的俊逸脸庞,除此之外,你还有副媲美阿波罗的光明心胸。”她的评语令他倏地脸红起来,这世界上只有她会称赞这张残破的脸。把她小小的身体环在他的胸怀,他的心变得踏实,多年来的空虚、悬着的寂寞让她一点一点补足、填满了,他不知道她的魔力从何处来,竟能这么轻易地征服他的心。
“你刚刚的行为太大胆了。”在她夸奖过他后,他竟还说出这句杀风景的批评,一口气谋杀了她的好心情。问题是他讲的话没错,她无从辩驳。
“你都看到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窃听我们的谈话?”
“从你挑衅他们开始。”他好笑地看着她脸红,她……也会不好意思?
“我在拖延时间等你来救我们呀!”
“顺便搞一搞窝里反的把戏?你需要有个人教教你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