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会飘过一下,窗影映出一个似是正在偷窥的脑袋。
老嬷嬷再次提醒了一下,“殿下,您当真不需要老奴去瞧瞧外面是何人吗,您不怕吗?”
“还能是谁,这整个宫中还有谁能如此不着调,罢了,叫他在外面多站一会吧。”霍念转头看了一眼脚边窝着的兔子,从回来,兔子就一直这样躺在他的脚边,似乎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怎么都不肯离开。
兔子原就是胆小的,霍念心疼的不行,可又不能说什么,毕竟做出这种荒唐事情的人是他的父皇,但是装作不知道父皇在外面,让他多站一会儿,冻一会,倒也没什么。
门口,霍不迟犹犹豫豫的,尴尬的直搓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敲门进去,他作为一个父亲,还从未跟自己的孩子道过歉呢,虽说他就霍念这么一个孩子,而且他也曾有过父亲。
只是他的父亲并不会道歉,他也无人能学一学。
跟在一旁,同样鬼鬼祟祟的魏东小声抱怨,“您快些进去吧,一直在这里很冷啊,不就是道个歉吗,您道歉的还少吗。”
“那能一样吗!我是道歉来了,但是我又不能对着念儿跪下,我只会对皇后道歉啊,这孩子……这孩子怎的也不知道给他父皇一个台阶啊!”
霍不迟缩着膀子,已经站了好一会了,他的身体都觉得冷透了。
话音未落,房门就缓缓打开了,老嬷嬷佯装不知道是霍不迟的模样,夸张的大呼一声。
“哎呦!陛下!陛下万安,您快些请进,外面冷。”
霍不迟这才摆摆手,装作刚到的样子,走了进去,只是交握着的双手关节处已经被冻到发红了,看到霍念,小小的人,坐在桌案前,正认真的写着课业,他心中很是安慰。
“父皇万安,不知父皇此刻前来,是有何事?”
霍念起身朝着他行礼,规规矩矩的模样,倒一点都不像他幼时,有的时候,霍不迟也会怀疑,如果自己小时候能像霍念一样乖巧懂事,母妃是不是也不会那么厌恶他了。
“无事,父皇就是来瞧瞧你,你这屋子怎的这样冷啊,是不是伺候的奴才们不尽心。”
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开始找找别的毛病,用这样的方式,来掩饰自己不知如何道歉的尴尬。
霍念拱手回答。
“回父皇的话,是儿臣让他们不弄那么热的,屋子热了,人便会倦怠,儿臣要学颇多,人要时刻清醒着才行,父皇无需担忧,儿臣不冷,如此便是最好。”
他一板一眼的解释了原因,也给奴才们辩解了一下,又表示自己喜欢这样,霍不迟都不知道,这孩子小小年纪,说话是怎么做到滴水不漏的。
“不错,比朕当年强多了!”
他夸完,示意魏东过去。
魏东赶紧将手上的东西放到霍念面前,霍念瞧着一件小小的火狐大氅,并未觉得多好看,他不喜这样明艳的颜色,若非是宫制,他甚至不喜欢明黄色。
“多谢父皇赏赐,儿臣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