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穿旗袍的女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不知道为何,沈小优就是注意到她。她是够特别,因为她虽然穿戴的光鲜,可是左手上的拐杖是那么分明。右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这个场景是如此的熟悉。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泽言和她刚刚认识不久,带她来见自己的朋友,便是在一个酒吧,就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子卖花,周围围观的人,却没有人要买,她便自己决定要买下那些花。
可是泽言却说,送花是男孩子的权力,不该女孩子掏钱,于是买下了全部的花送给了她,她知道,那花的名字叫蓝色妖姬。
“美女这边。”迩冬看到沈小优的眼神,沈小优就是那种外表坚强,内心柔软的人。那个时候,泽言送花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现在想想,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喜欢沈小优了,不虚伪,不做作,有的是真切的悲天悯人。
卖花的女子走过来,对着迩冬打招呼,询问迩冬是要哪一种花。
“全部。”迩冬拿出自己的钱包询问价钱。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即使不用问,她也知道迩冬会如何解释那天醉酒的事,他不说,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只是,从来不知道是这个答案,所以,那天带她回家的人,真的是泽言。现在她只是觉得很乱,她知道,一开始,迩冬总是找茬,他们总是不对盘,她还曾怀疑过,迩冬或许是同性恋,或者她是第三者介入了他和泽言的革命情感。五年前,她要离开,迩冬留她,她自以为,他只是安慰她,所以才说要做泽言的替代品。
沈小优将自己钱包里的钱掏出来,递给酒保,对着迩冬微微一笑,说好的下次我请。
沈小优向来恩怨分明,这次她请,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也许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见到她。
看着她离开,迩冬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要阻拦,她虽然迷糊,可是也是敏感的一个人,他不需要再告诉她,就是她心底的那个答案。只是,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等待,阴谋,最终都是一场空。
他端起那一杯酒,看着那个坐在角落的人,抬了一下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跟着那个仓皇离去的背影。他们都没有资格,但是相较泽言,他迩冬更没有那个资格,即使他们已经离婚。到底是他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害得他们中间有了五年之隔。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觉得欠了泽言,很矛盾的一种感情。泽言从来不曾怪他,尽管他后来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因为他们都是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法则。
五年前,泽言带着沈小优进入他们的视线,他只是戏谑的说了一句:难怪泽少爷会坠入情网,长得真是不错。现在想想,沈小优,不只是长得不错而已。
沈小优出了酒吧,自己打了一辆车,现在,她只是觉得呼吸困难,她一直以为,迩冬只当她是朋友。至少一开始,他就表现得讨厌她。
此刻让她呼吸不畅的是泽言,那天晚上,为什么是他送自己回去的,那么,就算是送她回去,又为何处心积虑的将通话记录都删了。现在她就要给泽言打电话,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那封消失的离婚协议书就和他有关。
岁月磨去的棱角,手中纠缠的曲线,都是我们不能回去的曾经。
沈小优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她想过,泽言听电话的语气,慵懒的,无所谓的,还是紧张的。可是都不是,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的说着一个事实: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无效。
无效,就是停止使用,沈小优就这么干过,和泽言闹矛盾,她就故意将自己的号码打停机,然后让泽言找不到她。还是泽言有办法,给她充的话费,让她怎么打都不会停机。可是记忆中泽言说过,这个号码,永远都会为她保留。现在他们离婚了,所以,那些说过的承诺,都可以不算数了吗?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断的后退,沈小优对自己低喃一句:这算不算是,自取其辱。
☆、第十五章 婚纱照
泽言和沈小优从来没有照过婚纱照,沈小优从来不介意这种小事,至少在泽言看来,沈小优会把这种事当作小事。
“啪!”泽言将手中企划案一扔,拨了分机号:“艾文,你给我进来。”
不知道他是怎么办事的,他记得自己明明白白说过,他要签了沈加诺,让那个戏谑他爱情故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看到那个企划案,他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沈加诺真是不会看脸色,敢爬到他头上来拉屎了。
“老板,什么事。”这个休眠火山般的学长,他有时候真是有点头疼。
“什么事?”泽言目光瞥了一眼地上的企划案。
“那个。”泽言就是一副死了很久的样子,偶尔又像个残暴的君王,至少,在美容品界他就是一个独断专行的变态。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竟然挑战他泽言的底线,看来他真的是不想在这个影视界混下去了。
“只是,你知道的,我们是明着不好对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