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正常,戴好口罩。一般3-5天才会出现症状,如有不适及时报备。”
“等会,有专门的车子带你前往隔离点,先隔离一段时间,确认无恙后再回家。”
护士慢慢说着,取走他的身份证,登记标注。
班景戴上口罩,拎包走人。
身后一排长队望不到尽头。
他从未真切地接触过不可抵抗的灾难。
哪怕是地震,他也不曾畏惧。
那种直面死亡的感觉,令人惊恐万分,可当时墙壁并没砸在身上,他没感受到一分一毫的痛感。
一个好身体足以抵抗这个糟糕的世界。
若是身体垮了,他便想不出其他解法。
离开时,他看着那些被推走的病人,呼吸变的不畅。
仿佛有柳絮钻进鼻孔,堵塞喉咙。
坐车抵达统一的隔离点,他的眼前已经浮出重影。
染上这种传染性的疾病,他还怎么回家?甚至可能无法再见亲人朋友最后一面。
莫大的焦虑如一根绳子拴住他的心。
…
简直在家等了一天。
眼看夜幕低垂,没有一人回来。
他先拨通哥哥的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自动挂断后。他又拨通班景的电话,“你在哪呢?”
“朋友家。”班景回道。
这时,门敞开一道小缝,穿着防护服的志愿者将饭菜放在门口。
瞧见班景在打电话,他比划着手势,轻声说:“饭后,测量体温,如有异常在群里报备一下。”
“好。”
班景点头,点开关闭的麦克风,细心叮咛,“你最近不要出门,我从医院出来,医生说一种高危性传染病正在扩散。”
“那你也赶快回来吧。”简直说。
班景看着窗外疯跑的人群,叹息道:“不行,马上就要封城了,路上全是抢购食物的市民。太乱了,我最近先住在我朋友家。”
“那也行。”
简直已经很久没班景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