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鹊困意连连,可神经依然紧绷着,眼睛努力睁大望着窗外。
突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
苏知鹊刚要惊呼,嘴就被捂住。
“别怕,是我。”
嗅着男人身上竹子般清洌的好闻的气息,苏知鹊一颗焦灼的心安静下来。
赵慕箫看着她熬红的双眼和微肿的脸,心疼地伸手轻轻抚摸。
苏知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舍不得躲开。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这般期待他的亲近,渴盼与他的亲昵。
此时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苏知鹊小声嗔怪:“你来这儿多危险。”
赵慕箫只是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想见你。”
四目相对间,情意涌动。
苏知鹊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触,酥麻而温暖。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怕是有侍卫巡逻过来。
“人已经见到了,快走吧,小心被人发现了。”苏知鹊推搡着让赵慕箫快走。
赵慕箫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不怕。”说着,他猛地一把将苏知鹊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
眼看着火光越来越大,侍卫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苏知鹊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得把头靠在赵慕箫的胸膛上,清楚地听到他有力的跳动声。
好在侍卫并未发觉观鹤楼的异常,渐渐走远。
苏知鹊松了口气,正欲说话,赵慕箫却忽然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
苏知鹊瞪大了眼睛,感受着他温热的嘴唇和霸道的气息。
她的脑子瞬间空白,只能感受到赵慕箫品尝她唇脂的动作。她轻轻嗅着他发间的皂角香气,不合时宜地想起柳幼慈。她甚至想,赵慕箫会不会也这般搂着柳幼慈,品尝她嘴上的唇脂。
想到这里,心里所有的旖旎情丝便悄然散去了。
她猛地推开赵慕箫,面露恼色道:“你快些走吧!太后是侯爷的姑母,若我们二人的私情被人发现,侯爷顶多落一个风流倜傥的美名,而我,背负的,则是永远洗不脱的骂名。”
“太后今日宣召我进宫,要我娶琼华。”赵慕箫埋在她的颈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道,“果然如你所料,我向母亲提出要娶你为妻后,她以死相逼。很抱歉,我——”
难道,真的要和前世一样,等到母亲去世,他才能娶苏知鹊为妻吗?
苏知鹊听到这话,心中一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声音微微颤抖:“本就预料到的事,侯爷不必明说。”
赵慕箫紧紧抓住她的双肩,着急解释:“我不会应允的,我只要你。”
苏知鹊苦笑着摇头:“你莫要哄我了,这世间哪有两全之事。你母亲以死相逼,你怎能忤逆?更何况,太后的旨意又岂是轻易能违背的?”
赵慕箫一时语塞,他知道苏知鹊所说句句属实。
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如此伤心,他心如刀绞。
苏知鹊缓缓退后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你走吧,日后莫要再来寻我。”
说完,她转过身去,不想让赵慕箫看到自己满脸的悲戚。
赵慕箫望着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终是默默转身离去。
苏知鹊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难过,泪如雨下。
情比金坚又如何?
他还不是败给了亲生母亲。前世如此,今生,还是如此。
她和赵慕箫,注定有缘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