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巧言善辩的贺云峥突然语塞,他本想说不是有意欺瞒,可他确实欺瞒了,可不就是有意的吗?
商无惑耐着性子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这人嘴里冒出一句道歉的话,神色顿时冷了几分,推了贺云峥一把就往外走。
可他前脚刚迈出大门,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凌乱的碰撞声。
啧,不管他,死不了。
商无惑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
几个呼吸后,一道身影掠入卧房,带进一阵冷风。
“凳子得劲?不知道上床坐着?”
商无惑没好气地扶起面色苍白,捂着胸口快要坐不住的贺云峥,粗鲁地把人扶到了床上。
贺云峥却笑了,“商将军还真是面冷心热。”
“闭嘴,等着。”
商无惑啧了一声,转头去唤府上的军医。
……
商无惑带着孟叔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贺云峥已经褪去外衫盘膝坐在床上,胸前遍布的小红点,足以见得贺云峥已经施针多次了。
“贺宗主需精确地告诉老夫,为压制伤势,共施了几次针?”
孟叔自从知道上次治疗过的那位公子就是琼崃宗的宗主时,态度都尊敬了不少,尤其是意识到自家将军对人的态度之后。
如今外头风声这么紧,将军竟然把琼崃宗的宗主藏在府上,这……啧啧啧。
“三次。”贺云峥如实回答。
孟叔听了面色一变,准备拿针的手又放下,语气沉重道:“施针固然可压制伤势反扑,但凡事过犹不及,若再次施针,怕是凶险,老夫且看看,烦请贺宗主伸手。”
贺云峥对此似乎并不意外,淡然伸手。
片刻后,孟叔收手,叹气摇头:“贺宗主此番怕是伤了根基,切莫再操劳,老夫开几副温养的方子,先修养几日瞧瞧。”
“多谢。”贺云峥垂眸道谢。
一旁的商无惑突然想到了什么,把三长老给的那个瓷瓶掏了出来递给孟叔,“孟叔,看看这个,能治他的伤吗?”
孟叔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顿时眼前一亮,“可以,这药世间难寻,不过……”
“不过什么?”商无惑追问。
“不过,不宜服用多次,三次是极限,贺宗主的内力虽然浑厚,但毒素郁积过多,经不住太过凶险的药物,这药若是超过三次,贺宗主的经脉,怕是承受不住。”孟叔十分严肃地说道。
商无惑听了,倒出一颗,然后把剩余的药塞回了腰带里。
“孟叔,你先去吧,温养的药照常开。”
“诶,好。”
孟叔走后,商无惑把药递给了贺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