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此案引起的反响太大,参与破案的警察也成绩斐然,没多久就追回了大部分的文物,这让袁泰山他们很是失望。可就在一周前,原本以为没什么戏的袁泰山他们竟然接到了紫月亮通过电脑传给他们的资料,紫月亮告诉他们,现在有人请她给介绍买家。
紫月亮早已被警方监控,所以她的一部分通话已经被警方截获,有人有货的信息警方也从被监听的电话中得知,只是警方不知道她在电话中提到的人是谁,狡猾的紫月亮始终没有在电话里透露出那些人的信息,只是一个劲地催袁泰山快来大陆看货。
那天,紫月亮与袁泰山联系好在深圳见面后就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好在她约的时间是那天晚上,所以才给了薛梦儿冒充她的机会。
薛梦儿明白,她现在是紫月亮,应该是袁泰山和盗窃团伙之间的桥梁。紫月亮在这个团伙中是个什么地位?她在用什么东西做筹码?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很紧迫地出现在薛梦儿的面前。由于她是临时被借来的人,本来只是让她接个头就完事的,所以并没有人告诉她这些事。可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举足轻重的关键人物了,她必须把这些事整清楚,理明白。
桥梁?从此岸到彼岸的必经之路。只有唯一的才称得上必经,紫月亮如何确保自己成为袁泰山或是东方华夏他们想要得到文物时必须经过的一个关口呢?如何才能使她成为唯一呢?
刚才东方华夏告诉她,紫月亮给他们传去了两伙人提供的资料,袁泰山他们就是冲着这两伙人来的,紫月亮势必要牢牢抓住这两伙人才对,她必须要造成一个不通过她就无法与这两伙人联系的局面。
对了,这就是关键。薛梦儿已经找到了问题的实质。刑侦处长他们也想知道是谁想通过紫月亮出货,所以才派出薛梦儿冒充紫月亮去和袁泰山接头,目的就是从袁泰山的嘴里得知这两伙人是谁。现在袁泰山已经报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黄海哥,那么还有一个人是谁?
袁泰山已经向紫月亮索要过黄海哥的电话,可是不知为何他现在又不问了。这说明什么呢?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他还会问吗?如果他再问我该怎么办?不管怎么样,黄海哥也好,另一个还不知道是谁的那伙人也好,他们的联络方式就是紫月亮的筹码。紫月亮要牢牢地抓住这两个筹码,否则她又如何能让她成为这笔交易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人物呢?
现在又出现一个问题了,如果袁泰山真的问我要黄海哥或是那人的联系方式怎么办?我也不知道啊?薛梦儿拿出紫月亮的手机,仔细研究了她手机上的通信录,里面有几十个人,可就是没有黄海哥的电话。怎么办?
办法是有的,可以给姚思奇的手机发短信,他不是夸过口吗?他不是说他们掌握了许多线索吗?他不是说只是想通过泰山得知是谁想出货就可以了吗?现在就给他发个短信?不行,如果我现在和他们联系,他们势必又会追踪而至,那么袁泰山就又会四处乱窜。他好不容易停下来了,他那个特殊的鼻子总算是没有再发现他的周围有警察了,现在就去刺激他好吗?
静观其变好像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薛梦儿决定先不发那个短信。
东方华夏说的全是真的吗?看上去他胸有成竹,非常坦荡。但是,他好像也并不十分了解袁泰山的意图,而且袁泰山对他也不是十分的放心,否则也不会在他们外出的时候跟踪他们。
东方华夏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东方华夏了,这些年里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对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薛梦儿想,天知道他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能在那种环境下活到现在就说明他不是一个一般的人。
在如何处理黄海哥这伙人的问题上,姚思奇和刑侦处长之间发生了很大的分岐。
姚思奇很是不安地出现在处长办公室的门外,他把薛梦儿给跟丢了。他记得刑侦处长在他去深圳前说过的话,处长当时对他说,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也别活着回来。现在她真的出意外了,可是他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面对他的处长。
他是做好了被老头臭骂一顿的准备的,可当他站在刑侦处长面前时,那个严厉的老头却出人意料地冷静。
“说说你的意见,你认为我们下一步先要做什么?”刑侦处长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半睁半闭着。
姚思奇主张立即将黄海哥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搜查他们的住处,力争在最短的时间里找那批失踪文物的下落。
“不!现在不能去碰黄海哥他们。”处长说。
“为什么?”姚思奇不解。
“那个小姑奶奶还在他们手上。”刑侦处长说,他现在已经习惯把薛梦儿称之为小姑奶奶了,“如果那个袁泰山只是在做一个试探呢?如果他故意放出想找黄海哥的信息,然后躲在一边静观其变呢。我们现在就去碰黄海哥一伙,万一消息传了出去,不正中了袁泰山的计了吗?不!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了那个小姑奶奶的。”
“处长,你处分我吧。”姚思奇很内疚,他不得不承认刑侦处长的分析很有道理,现在这个局面真是很复杂,那个小姑奶奶是个外行,如果追究起来,他的责任当然是最大的了。
“处不处分的以后再说,你现在马上派出你的人,严密监视黄海哥那伙人的行踪。”处长黑着个脸下达着命令。
“可薛梦儿那边怎么办?”姚思奇问。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个老家伙怎么没有责怪他半句。
“那不是你能管的事,你只管去监视黄海哥他们就行了。”处长冷冷地说。
姚思奇还想再追问一句,可没等他的话说出口,处长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哦?电话是从哪里打过来的,查过了吗?好,我马上叫人去查!谢谢啊。”处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因为他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
电话是薛梦儿的处长打来的,他刚接待了薛梦儿的朋友肖珏。
薛梦儿的电话是打到肖珏手机上的,号码显示来电是一个座机,时间是上午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