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疼的人是他,他从不喊疼,却反而还要来安慰她。
因为这一句话,她的眼泪流得更加肆虐,几乎快把他身上的衣服浸湿。
少年被她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哄人的时候也格外笨拙。
他无奈,用唯一没沾血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眼尾,透着不易察觉的心疼和怜惜。
他耐性子哄着:“再哭下去,真没东西给你擦了。”
她那天流下的眼泪,不仅仅是因为兔子。
还有他。
“怕成这样?”
贺晟以为她是被刚刚的血腥场景吓着了。
他轻叹了声,放低声线,盯着她的漆眸无比深邃。
“放心吧,天塌下来,都有爷顶着,压不着你。”
郑重到像是在许一个无比重要的承诺,又像是在毫无原则地哄着她。
他的喉结滚了下,嗓音喑哑:“所以,别哭了。”
虞清晚的眼眶忽然又开始发酸。
她忽然张开双臂,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心里无论如何也无法平静。
贺晟的背脊僵了下,想用干净的那只手拉开她。
他声音发哑:“别抱,脏。”
她不仅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轻嗅着他身上残留的血腥气,并不让人反感,反而叫她觉得安心。
那一天以后,虞清晚再也不想要兔子了。
她许下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
那就是,贺晟再也不要受伤了。
那一天,他们在危难里相爱。
相依为命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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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的小雨拍打在窗上,大梦初醒,混沌错乱的梦境终于结束。
虞清晚是被窗外的雨声吵醒的。
眼眶不知怎的又湿了,她轻舒了一口气,用手背轻轻擦去眼尾残余的泪痕。直至心口那阵残余的抽痛消失,才起身去拉开窗帘。
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似乎又是下雨的征兆。能渗进骨缝里的冷意顺着窗沿蔓进来,让她禁不住轻打了个喷嚏。
喝完了佣人送上来的药,虞清晚浑身乏力,只好又躺回到床上,在雨声中昏昏沉沉地睡了个午觉。
直到急促慌乱的敲门声响起,李姨拿着电话进来叫醒她:“小姐,林秘书的电话。”
虞清晚头还晕得厉害,她从床上坐起,抬手接过电话,只听见话筒里传来林森冷静沉稳的声音。
“小姐,您现在准备一下,等下司机会送您来医院。”
她轻咳了几声,微哑的嗓音里染着几分疲倦:“是出什么事了吗?”
然而林森说出的话,却让她下一秒彻底清醒过来。
“董事长病危,现在要立刻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