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舒与欣荣到达大杂院时,被这里的人惊着了,这么多人吗?这队伍都排到院门外了。
老百姓们在灵柩前插上三根香,鞠上三个躬,转身便匆匆忙忙的出来了。
“胡婶,看到了看到了,那披麻戴孝跪着回礼的真的是个阿哥啊?”
“可不是吗?!哎呦,这生离死别的,可怜呦!”
“唉,还不都是。。。。。。害的,我们汉人怎么了?哼,往上数一百年,这鞑子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茹毛饮血呢!”
“正是这个道理,如今倒是。。。。。。,罢了罢了,里面那个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眼睛都哭肿了。”
“唉!这天杀的不通婚啊!”几个人齐齐叹了口气,散了,散了。
阿哥看也看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有饭吃吗?
就是有,也不好意思吃啊,这非亲非故的。
欣荣眉头紧皱,忍不住呵斥道:“你们这些刁。。。。。。”
璟舒立即捂住她的嘴巴,朝那些看过来的老百姓连声道歉道:“不好意思啊,她有些激动,吵到大家了,我们这便进去。”
“哎,姑娘,你别走,排队啊!”
“是啊,到后面排队去,你们想看人,我们也是来看人的,得守规矩嘛。”
“。。。。。。”
欣荣眼睛气红了,这些刁民,早知道她就不听璟舒的话换上这身普通的汉服了,她就应该穿着她的旗装,踩着她的花盘底来,看这些刁民还敢不敢对她如此不敬大放厥词!
“那个,各位叔伯婶子大姐们,我们是奉了家中长辈的命令,特来吊唁的,请各位通融一下,谢谢大家啊。”
“哦,既然是亲戚人家,那你快进吧。”
什么亲戚人家,大胆,一派胡言!欣荣“唔唔”的挣扎着。
但是,璟舒紧紧的捂着她的嘴不放松,务必不从她嘴里露出一个字来。
“是啊是啊,姑娘,多劝劝,哭到现在了,可怜啊。”
“多谢各位。”璟舒说带着欣荣迅速地进了灵堂。
一进灵堂就看到五阿哥一身白色的孝服,头上带着孝帽,腰上系着孝带,跪在蒲团上,机械的弯腰回礼,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璟舒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什么少年狂,我自强,挥斥方遒斗志昂,披荆斩棘神飞扬;
什么藐挫折,笑风浪,恣意青春我最狂,冲刺巅峰我最棒;
什么剑出鞘,亮锋芒,沙场点兵我为王,决战高考我辉煌。
这根本就是个被爱情折断了羽翼的小可怜!
欣荣见到五阿哥之时有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永琪他在做什么?披麻戴孝,他怎么敢的啊!
皇上皇后还在呢!
老佛爷还在呢!
他作死啊!
此时,欣荣的眼底一片腥红,这个蠢人,什么都不要了吗?那她这个皇上亲自指婚的福晋算什么?!
“永琪,你疯了吗?!你把这些都给我脱了都脱了!”欣荣扑上去,撕扯着五阿哥的孝衣。
五阿哥很想把她一掌拂开,但他今日滴水未进,加之伤心欲绝,又跪了大半天,这一掌就没能拂开像个疯婆子似的欣荣,反倒让欣荣扯开了他腰间系着的白孝带。
五阿哥一急,双手推开了欣荣,护住了自己的孝服,低吼道:“我愿意做小燕子的未亡人,我愿意为她披麻戴孝,一切与你何干?你给我出去,不要打扰到小燕子的休息!”
欣荣被他一推,跌到了地上,她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揪住了五阿哥的孝服,哭道:“我可以出去,但是你要脱了这破衣裳跟我一起回去!愉妃娘娘若是看到你这样,得伤心成什么样啊!”
“你少拿我额娘说事,她最善良温柔,一定会理解我的。”五阿哥又推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