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于我突然改变主意答应得异常的爽快,她落后了我好几步,我回头看向她时,发现她的脸上再度露出了笑容,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不知道她是在为把我带入圈套而窃喜,还是她单纯因为能拿回“自己得东西”而高兴。
到这里,我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气,停止了猜想,无论如何已经不能回头了,正如同当初我站在回头路上,去向鬼三婆要回我双亲的那一刻开始。
在离开鬼屋赶往公交车站的途中,她向我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她的弟弟得知她加薪之后,厚颜无|耻地找上门向她索取钱财,因为弟弟之前常常游手好闲的作风,以及理所应当问她要钱的态度,所以这一次,她实在无法忍耐弟弟的堕落无礼,态度明确有力地拒绝了他,结果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话,让弟弟越来越暴躁,突然大声打断了她的话,反身拿起她摆放在饭桌上的水果刀。
她现在也依旧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弟弟恶狠狠地看着她,眼神冷酷无情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在她开始时不知所措地安抚与受伤后的恳求中,她的弟弟最终还是犯下了永远不可挽回的错误。
她同我说,她最为觉得心灰意冷得时候,是在她死后尚不清晰的感知中,仍知晓到她的弟弟沉默着把她家翻了个遍,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她能够正常视物听声了,在家中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存折、银行卡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她最重视的戒指也随之消失了,她本以为也会一同释然而离开人世,可她却在此刻觉得非常不安,感觉一定要拿回来才可以。
讲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才看着我的眼睛,问我道:“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只要那个人幸福,就怎么样都可以?”
不等我回答,她就笑了笑,因伤痕累累而显得狰狞的面容在夜风中显出几分温柔。
“那个戒指原本预定的主人,对我而言,就是这样的人。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希望她能幸福。”
“你的执念,就只是这样吗?”
“是的。”
“……”
我还是非常难以置信。
我碰到她弟弟的时候,他正陪着他长相可人的妻子在小区楼下散步,那个女人幸福的笑脸和在我边上抿着嘴,面目狰狞的女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你要怎么做呢?”
“是人总会有办法的。”
她的名字是习莉秋,弟弟的名字是习夏晚,人如其名,习夏晚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白净温吞奶油小生似的。只是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这样的人,懒惰贪婪又自私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向他们走了过去。
“哟,真巧啊,老习真是好久不见了,嫂子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你是?”
习夏晚把手臂放在他妻子的身前,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既小心又十分疼爱他的妻子,是个好男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