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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调整时期(第2页)

石嘴山市京剧团当时的水平与全国其他院团相比毫不逊色。演员们在舞台上文武双全,不少当年的青年演员至今还能活跃在舞台上,这既与老师们的精心培育分不开,也与当年艰苦环境的磨炼分不开。当年的石嘴山生活十分艰苦,下去演出就更苦了。白芨沟一下雪路就不通,一封山就是数天。

有时下去演出,如果突降大雪,演员们就只能等到雪化路通时才能回来。

当年除了演戏,演职人员还须承担繁重的劳动任务,学工、学农,与工农打成一片,为石嘴山的建设添砖加瓦。“学工”的内容是全团赶赴红果子参加一座工厂的建设,历时3个月,从挖土方开始,直到浇筑混凝土,盖起厂房。“学农”则是参加石嘴山市庙台“百机会战”,平田整地,全部用人工,小块田变大块田,整好土地再用机耕,也是长达数月。在老师的带领下,每天劳动之余他们依然坚持练功习武,爬杆、练单双杠、摔跤等。

这就是当时年轻演员们的业余文化生活,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演员们至今回想起来仍觉得其乐无穷。

李鸣盛的儿子李鸣也在其中。李鸣说,在石嘴山市京剧团那段时间,他在个人“练私功”方面首先得益于班世超、蔡宝华、王天柱、沈志广、刘元鹏等老师的指教,他们对自己的帮助都很大,毕生难忘。除了父亲之外,在他们身上都受益颇多。李鸣之所以到今天还能够活跃在舞台上,与这些老师的指教分不开,正是在石嘴山12年的历练,奠定了他一生的事业基础。

二、学习榜样

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在广阔的内蒙古大草原上,活跃着一支支精悍的文艺队伍,叫“乌兰牧骑”。“乌兰”是蒙语,意为“红色”;“牧骑”,即为牧民服务,活跃在草原农舍和蒙古包之间的文艺团队。乌兰牧骑的队员多是来自草原的农牧民,队伍精悍,队员都是一专多能,节目多为自编自演,以反映农牧民生活为主。演出之外,乌兰牧骑还是农牧民的宣传工作队、文艺辅导队、生活服务队。

乌兰牧骑深入基层为群众服务的精神,体现了我党一贯提倡的文艺“二为”方向,广大农牧民交口称赞。1964年,文化部大力表彰了内蒙古的乌兰牧骑工作队,并号召全国文艺界向他们学习,使文化工作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各地以优秀文艺人才组成演出队,深入工农兵当中,进行文艺演出和革命思想的宣传,达到既丰富人们文化生活,又使文艺工作者受到社会主义思想教育的双重目的。

石嘴山市很快落实学习乌兰牧骑的工作。1965年9月,正式成立文化工作宣传队。该宣传队由石嘴山市京剧团抽出14人组成,除去队长王和霖外,其余13人全部是青年演职人员。

论条件,文化工作队比石嘴山市京剧团又要差上许多。10月1日,文化工作宣传队正式下乡,他们以两辆排子车为运输工具,拉上全部家当:一辆车载道具,另一辆车载工作人员的行李。至于人,从队长到队员一律是换着拉车,随车步行。

五六十年前的宁夏城乡家庭,没有录像机、电视机,就连收音机都算是奢侈品。特别是农村,农民的娱乐活动主要是每年春节期间自己组织社火,极少数农村有土戏台,大多也是自娱自乐。而大多数专业剧团则以城市为主要演出场所,这样,在基层生活的工农兵群众文化生活就比较匮乏。

为此,当地农民十分欢迎乌兰牧骑式的文化工作队。

王和霖率领文化工作队到达石嘴山市郊区的西永固村演出,他们拉着排子车刚刚走到村头,农民们就欢天喜地迎了上来,帮着演职人员推车、拿行李。工作队员分散住进老乡家中,行李一放下,工作队员就拿起家什,为老乡扫院子、挑水,有理发技术的田嘉福、裴宝章还拿出工具,为农民义务理发。善良的农民高兴得泪花在眼圈里打转,他们双手捧着自己也舍不得吃的白面馍馍,送给工作队员。

演出开始,14名演员全体上场,演出了京剧清唱和折子戏。青年演员田嘉福唱哑了嗓子还不肯休息;武生演员冯庆礼在简陋的舞台上翻出一连串高难度的跟头;丑角演员刘连伦不仅演出曲艺节目,还兼乐队的铙钯;王和霖也抽出空隙,负责敲小锣,整个工作队全力以赴地投入到演出中。

然而,工作队十分卖力的演出,仅仅换来观众稀稀拉拉的掌声,台下气氛远不如在市内演出那样热烈。青年演员们有的为此困惑不解,有的则垂头丧气,因为以前他们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当天晚上,王和霖把队员们召集在煤油灯下,深入浅出地分析原因,启发大家想一想为什么演出有些冷场。又带领大家重温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大家豁然开朗,明白了“我们人虽然到了农村,可节目还是城里演的节目,这就难怪人家冷淡我们了”。于是,大家讨论该编排些什么新节目。

随后,十几个人深入群众挖掘素材,抓紧时间创作适合农村演出、农民喜闻乐见的各种节目。

很快,工作队的节目内容变了。除保留部分传统经典节目之外,工作队根据当地一位农民不择手段地发家致富,甚而干出损人利己、损公肥私的真实事件编写了京剧《忘本》;依据当地一位姑娘“不爱红装爱武装”,苦练军事本领的事迹编写了京剧《女民兵》;根据当地一家贫苦农民摆脱贫困,过上幸福生活的事实编写了京剧《翻身记》。这些剧目紧扣时代脉搏,又带有浓厚的地方色彩,演出使农民感觉十分亲切。《翻身记》在素材原型的农牧场演出时,台上演戏,台下评说,演到动情处,观众席中一片唏嘘。

工作队演出的戏曲品种也发生了变化。除京剧以外,这个14人的工作队还演出了眉户剧、评剧、豫剧、北京曲剧、宁夏道情、数花、曲艺等多个剧种。这些艺术形式都是当地农民喜闻乐见的,每次演出都能获得强烈共鸣,现场气氛热烈,掌声不断。

在西永固村演出结束的当晚,劳累一天的工作队员刚要入睡,公社干部(现在的乡干部)就找到他们的住处,对王和霖说:“王队长,尾闸公社来电话,那里明天开大会,请你们去演出。”王和霖一口答应:“没问题,明天晚上我们准时到尾闸。”

没想到公社干部欲言又止,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王和霖告诉他,还有什么话尽管说。那干部不安地说,尾闸公社的大会是第二天早晨九点钟准时开始,而尾闸公社离这里要40里路呢!

那时候没什么交通工具,全凭双脚走。这就意味着,如果准点赶到,他们就睡不成觉,得连夜动身。刚演出结束还没休息就出发,能行吗?看到王和霖有点担心的眼神,几名青年演员马上表态:“没问题,我们连夜走!”于是,王和霖让大家抓紧时间睡3个小时,半夜两点他们起来收拾装车,在黑夜中出发。

塞上的秋夜,冷风阵阵,寒气袭人。文化工作队的14人分别推着两架排子车,走在乡间的土路上。一会儿,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排子车陷进泥泞的道路中间。大家费了好大的劲,才齐声吆喝着把车推出泥坑。王和霖问大家,要不要避会儿雨?刘连伦说:“时间不饶人,不能歇。”十几个年轻人也齐声回答:“走!”

于是,在一声声“加油”声中,伴着拉车推车的喘气声和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还有呼啦啦的风雨声,天亮时演员们终于赶到了尾闸公社。

尾闸公社的大会按时召开,演员们稍事休息便投入演出。成百上千的农民以热烈的掌声表达了对他们的敬意和感谢。

50多年后,当年参加文化工作队的刘连伦、方继斌,忆起当年演出的情景,依然热血沸腾。

刘连伦说,那时谁都抢着拉车,都是共青团员,女的抢不上,就推车。

每天我们都要走四五十里路。一次,我们从礼和公社回来,拉着架子车,一辆车拉着行李,一辆车拉着道具,走到离团里还有两里地的地方,双腿就迈不动了,硬挺着走到团门口就瘫倒了。还有一次,我们上石炭井矿,在二矿劳动、演出,连续干了一个月。采煤、回收、班前会,我们都参加。

刚下去时,掉个煤渣我们都感到害怕,后来跟着采煤,大块大块的煤滚下来也不怕了。劳动之余,我们还要创作演出,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每人都有创作任务,没有创作素材就翻小人书,我们编创了《火烧鬼子》等不少小戏。

到1979年撤团合并调回银川时,石嘴山市京剧团已在艰苦的环境中坚持了整整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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