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烟也不追问,对于惜釉总是爱黏着傅铭一事也只是单纯的当她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依赖。她曾跟惜釉讲过傅铭对她母后的痴情,惜釉会如此,也是一时好奇傅铭是个怎样的人罢了。
“快了吧,他们二人今日外出不过是巡视一番,不是洽商,很快就会回来了。”
惜釉点头,又笑:“就是不知道傅闻君何时能回来,等他回来了,伯父跟傅铭完全可以闲下来,他一人就够。”这个人她不怎么熟识,了解也不多,可不知为何每每瞧见了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亲切之感,然而亲切之余亦夹杂了些许的敬畏。这让她很是不满憋屈加郁闷。她可是堂堂□□的长公主,祁王爷宠着,皇上让着,只要她想,她可以视人命如蝼蚁,怎会敬畏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哼!
杨烟笑道:“也是,这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比常人高出一筹。”有子如此,当真福气。
惜釉捻转着杨烟剪下的花枝:“我出去找他,您忙吧。”说着便小跑步的离去。
杨烟摇头失笑:“这孩子,真是个急性子。”
婢女微笑道:“夫人就是心善,对谁都是和蔼可亲,尤其是公主,除了傅姑娘,怕是无人能在您面前跟公主争宠了。”
杨烟笑笑,长叹口气,心绪复杂万千,“之双也是个好孩子啊。”只可惜,心术不正。
婢女扶她靠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夫人先歇歇吧,这些让奴婢们来做就行了,您身怀六甲,可不能累着。”
惜釉向来不喜欢有人跟着自己,是以早早便将那些跟着她的奴才婢女给打发了,此刻只有她一人兴致盎然的看着民间的和乐融融。
皇兄虽不是长孙家的子嗣,但他却真的是个好皇帝。
无人知晓,午夜梦回,她总在庆幸,庆幸她生在这样一个帝王家。
兄长疼她,叔父宠她,她为公主,却没有像史书里记载的那般,身为公主多半离乡背井去和亲,只为那应尽的义务。
惜釉缓步走着,因只顾左右察看遂没注意到前面有几名混混般的人正等着她自投罗网,一不小心撞到了那些人。
几名小混混一看就是一些无处不在的地痞,不过是想敲诈些银两。
她虽高贵,金枝玉叶之躯,但身受两位皇叔的熏陶,颇懂得“瓷器瓦罐”的道理。另外,她也不想多事,免得被皇兄和皇叔知道了,还得听他们念叨。再者,她亦不想几个地痞而坏了她乖巧听话的形象。
她放下架子,遂道歉:“抱歉。”不卑不吭,说着便要离去。
几个小混混明显不想就这么放她走,便围了一个圈,把她围在里面。
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无论出入哪里都有人跟着,这种事根本就没碰到过,便是碰上了亦被身边的人打发了。如今见此状况,心里除了兴奋再无其他,心道,自己虽不懂武,但轻功却是首屈一指的,打不过跑还不行么,左右跟着皇兄这逃跑的能力早已堪比神兔。
这番思索便想着稍稍教训他们一下便是,然这些人看她的眼神却放荡□□,教人心底忍不住的发毛,颇不自在,她蹙紧了眉头。所谓“美人如花轻蹙眉,娇羞含笑红霞飞”说的大抵如此吧。
惜釉眼神渐渐冷却,无奈那些人颇不长眼,只看到她美艳的一面。“怎么?撞到人了连点补偿也没有就想走?你把哥儿几个当什么了?”
“就是,好歹要陪我们去趟医馆,听听大夫怎么说才过得去吧。”
心里发毛是有的,但皇家天生的雍容贵气以及遇事临危不乱的气度让她静下心来。知道他们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她淡淡道:“你们想怎样?”
其中一名小混混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她,怪笑:“美!美!哥儿几个何时见过如此娇滴滴的美人。”
“大哥,今儿有福了!”
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惜釉冷笑:“就怕你们有福享受不了。”
“好!够味儿!兄弟们就喜欢这样的,带走!”其中一人一拍大腿极其猥琐的摸着下巴怪道。
君陌酒楼。
傅铭与许紹刚从楼上下来就瞧见酒楼里的伙计在跟一个小叫花子争执。
“出了何事?”
见自家老板出现,伙计挺直了腰杆义愤填膺:“这乞丐来了之后什么也不说就往里闯,问他他还咬人。”他掀开衣袖,手臂上果然有一排牙印。
傅铭与许紹对视一眼,缓声道:“你先去吧,这儿交给我了。”
伙计犹豫:“可是万一……”他很忠心的。
许紹随意摆摆手:“行了,你去吧。”伙计的年龄也不大,与那小乞丐不相上下,难怪吵得起来,年龄相仿,又谁都不让人。
“小兄弟,你……”
“我是来找人的。”那乞丐不卑不吭,昂首挺胸。
傅铭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