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结果,心里一下子像被掏空了,突然觉得努力这么多都是白费,挣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这种空虚感让她浑身无力,前进的路程变得异常的渺茫。
这样的她需要渲泄,只想大醉一场,忘记这些愁苦烦恼。
酒成了最好的麻醉治痛药,一斤老白下肚,从食道到胃腹,被辛辣灼烧得火烧火燎,整个人都处于晕糊状态。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又麻又胀,挥舞着撞上扶手都感觉不到疼。
脸上的眼泪始终就没有干过,酒精的麻醉让她本来隐忍的个性变得胆壮豪迈,扯着嗓子大唱‘小白菜’,越唱越是心酸,越唱越是难过,最后就开始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哭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
偌大的房间再次恢复平静,直到一声极轻微的‘嗑噔’响,套房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如果此时李燕清醒着,肯定会大吃一惊,星级酒店的豪华房间保安保密措施竟然会如此的差,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情况下,私自让外人进来,而且还是个熟人。
勒小东放轻了脚步走到近前,半蹲下身体看向地上躺着的人,清丽的脸蛋上泪痕未干,显然刚才哭过。皱拧的眉头即使是在睡梦里也不放松。还有地上摆放着的空酒瓶和她满身的酒气,无一不说明睡前狠狠的发泄了一场。
两人认识以来,从未见她哪此失控过,甚至到了以酒消愁的地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如此的难过?本来还挺愤怒的情绪,在看见她狼狈的小脸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到邹铁的电话后,他简直快急疯了,飞速赶到酒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了。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管是季云也好,还是别的什么男人也罢,统统不许。
为了能够顺利进到房间,他动用了关系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说明了非要见到里面的人不可。这跟酒店的规定全然相违背,而且还影响到了个人的隐私权,要是说出去实在有损酒店的形像和声誉。
问题是,要求这一切的人并不容许拒绝,在他背后的势力实在过于庞大复杂,不好轻易去得罪。服务员带来了消息说,里面只有一个人,并且叫了瓶挺昂贵的白酒进去。
这无疑是走进了死胡同,突然又有了转机。当即就以客人独自在房间,心情不好再防止发生意外为借口,心怀忐忑的打开了房间门,而走进去的却只有他一个。
好在并没有撞破什么限制级画面,只有躺在地上喝多的女孩儿。负责人暗自擦了把冷汗,在确定他不会做出什么危害性行为后,直道侥幸的关上了门。
在确定这房间里只有李燕一个人在后,勒小东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就感到一阵阵心疼。抱起地毯上的人,轻轻放到了一尘不染的雪白大床上。
睡梦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她不安的扭动了下身体,皱紧了眉头轻喃了声:“宝宝——”
勒小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竖起了耳细听。她在停顿了两秒钟后,再次唤道:“宝宝!”这回吐字清楚,不容错认,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不安。
勒小东伸手摇了摇,试图把她从恶梦中唤醒:“李燕,你醒醒,是不是作恶梦了?”往前又靠了些距离,近的可以清楚的看清她浓浓的睫毛。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音刺激到了她,闭了眼睛的脸上陡然现出慌恐的神色,挥舞着双手一把攒住了他的手臂,急切的喊道:“不要走,宝宝,不要离开妈妈——”
勒小东浑身一震,惊愕的表情像是见到鬼了一样。如果不是了解她,两人又打小一起长大,知道她不可能有那种机会和时间去生个小孩儿,简直要怀疑她真的未婚生子了呢?
都说酒后吐真言,勒小东却觉得这话说的太不靠谱,就拿现在来说吧,明明还是个学生,自己都还没长大呢,又哪里来得小孩儿?还宝宝,宝宝叫的挺亲热,妈妈这个称谓都能唤出来,难道说她当真想要孩子想疯疯了,酒醉后都不忘给自己编上个美梦?
而抱住他胳膊的人还犹自沉溺在睡梦里,安抚的轻拍着一如抚摸着孩童的身体,温声道:“宝宝不怕不怕,妈妈在这儿呢,再也不离开你了——”
勒小东:“……”
倾吐完这些后,李燕变得安静下来,嘴色勾着笑纹,脸紧贴着勒小东的手臂,吸取温暖似的蹭了蹭,那模样像个慵懒的猫咪。
两人分手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虽然是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可勒小东自动忽略这个事实,只当是真的依偎汲暖,极其温柔的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
就这么保持着姿势侧躺着身,把她的一张脸是看了又看,总觉得看不够。终是没忍住,另只手臂一伸,轻轻的揽在了她的腰后,下颌抵在她的头顶心,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酒气和淡淡的馨香,耳畔是听着她偶尔发出的呓语声,浓浓的满足感充斥着胸口。
不想再去思索任何问题,就这样拥着她,希望时间就此停住。缓缓闭上眼睛,嘴角翘起微笑的弧度,也随之沉入了梦乡……
睡至半夜,只觉得口渴得厉害,李燕从梦中醒转。酒醉半醒未醒,眼睛蒙蒙着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给甩落掉了,大脑反应慢上了好几拍,连头都想着回,晃晃荡荡的到了水台,倒了满满一杯水,溢出来而毫无所觉,闭着眼睛‘咕咚咕咚’一口气儿喝得见了底儿。干渴的嗓子这才算得到了缓解,放下杯子打了个饱嗝,这下子舒服多了!
“你怎么起来了,口渴怎么不叫我?”身后响起了男声,略带着醒来后的低沉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