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污,还不到扶璃身前便被地心火蒸发,她成为了整个战场最洁净的存在,让为了不浪费灵力所以撤了灵力罩、被血污沾染了一身的繇蠡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些日子她一直跟着扶璃一起她战斗,不曾离开过太远。
不是不能,她虽然在自己体内留了地心火毒,但只要她不催动,她还是随便行动的。
只是她不知她为何放自己走。
她率先出手抓人,然后技不如人被抓,他们想了解魔修世界,自己处处挖坑,虽说有来有往,她也没讨到半点好处,但仙修的脾气当真这般好吗?
不过没人给她解惑,扶璃除了一开始跟她说几句话,便再没有理会她,好似真的放了她自由一般。
繇蠡伸手抚摸了一下被利爪伤到脖颈,又看了一眼衣衫上还未干涸的血迹,终于是看明白自己与扶璃在持久战上的差距,为了不交代在这里,只能咬了咬牙转身飞远。
扶璃侧头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拿出城主给的那块儿墨石,身影化为点点火星消失在原地。
历练之地不分昼夜,对时间的概念便会减弱,渐渐地没人继续注意他们进入此地多久。
只是某一日开始,有魔修发现,他们原本凭借令牌出入自如的历练之地,却没有办法离开了。
没人知道原因,除了无法出去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有聪明人察觉到了些东西,只是无人敢宣之于口。
进入流放之地的仙修与魔修依然打得激烈,只要遇见了,便是不见血不收手。
只是激烈归激烈,却好似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一直不见双方伤亡,只有无数的邪兽在这场仙修与魔修的比斗中化为飞灰。
……
一处山脚坑洞内,扶璃沿着一条漆黑的墨石矿脉坑洞而下,洞穴内的四面墙壁上,刻画着恢弘巨象,仿佛散发着阵阵道韵。
四面墙,一幅画,从右至左,画着一个萧索荒寂、看起来混沌未开的世界,里面有许多生灵,诞生又覆灭。仿佛世界意志不满意诞生出的生灵,每过一段时间覆灭重来。除了一些天生拥有神异之力的生灵活了下来,其余的都消失过。
先天神魔,各自为战,混沌分离,化为三千世界,许多大能力者各自离开,去往更高等级的世界,从此世界有了等级之分。
人永远不是第一个出现的生灵,却最后总是主宰着整片大陆。在人类主宰一方世界后,也因为领悟各自的道而诞生出仙修、魔修、妖修、邪修。
战斗从未止过,某一场战斗中,一些碎片从浮世大陆分离出去,人族诛邪之战后,最后剩余的魔修与邪修被流放此处。
这是,世界的起源?
扶璃闭上眼,识海中的梧桐树枝叶抖动,几片树叶落入海面溶于水中。
再睁眼,面前的画作消失不见,只剩一座阴暗潮湿的洞府。墙面上布满以鲜血画就的毫无意义的凌乱画作,配着墨石为背景,诡异又妖邪。
“哦?如此真实的幻象,你是如何察觉的?”
一道清脆如同鸟鸣鸡啼的声音,带着诧异的语气在洞府内响起。
“是很真实,没有伤害的幻象很难看破,你甚至给我介绍了一段真实的世界起源。只是在最后你还是存了些私心,且你不懂我辈修仙之道。
十万年前,诛邪大战,当初若还剩一个邪修,也必定是被诛灭的下场,不可能只是被流放至此,让你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