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声音,心情还不错?”
“储君亦是君,伴君如伴虎,你独自面对太子,我总是不放心的。”
仅是为了担心?
宴今昔但笑不语,拿着上寝衣:“时候不早,公子该去睡了。”
谢尘缘没听到她刻意逗弄的玩笑话,倒是有点子不适应。
待听到耳房的门被打开,这才忙不迭的走进内室床榻。
等他躺在床上时,无端的,微弱的水声在耳畔变得嘈杂起来,吵得他心脏跳动的速度也变快了些。
翻了个身,谢尘缘很欢喜屋中多出来的声响。
只要她在,哪怕不说话,都能填满整室孤寂。
翌日,宴今昔跟谢尘缘打了招呼,正准备去接触邵丘,观月园来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治疗不过四天,谢尘缘的面色就红润了些。
有人不请自来,作为主人,自然要去会会。
“先等等,做个乔装。”
不速之客当然是指那两个大鸠的儿女,谢驸马和云柳自认是长辈,再加之不敢面对长公主府真正主人的心虚,是不会主动凑上来的。
谢元逸和谢沐雅的来意不清楚,总之不会抱有善意就对了。
这俩就是见不得谢尘缘好的,被他们看到谢尘缘有所好转,又要生事。
宴今昔倒是不怕,但会觉得烦。
尤其这两兄妹一人身边带了个她的前同僚,宴今昔没怎么把这俩货放在眼里,但他们身后的主子楚长行这个男主,还是要意思意思预防一下的。
谢尘缘由着宴今昔拽住他坐下,拿着一罐自制的白色膏体在他脸上涂涂抹抹。
她的体温偏凉,指腹游走在脸颊上时,半点容不得他人忽视。
温度从脸颊快速蔓延,流入心间时,却仿佛火烧般灼热。
谢尘缘乖乖的抬着头,自己都不曾注意到,他的视线已经从半垂着盯着她那只如玉般的手,逐渐转移到了宴今昔的脸上。
疤痕纵横交错,她当时得有多疼?
那段时间,她又是怎么熬过的?
明明一直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她是怎么让自己每天都笑着的?
藏在这笑容之下的,又有多少苦涩?
人永远都是个体,再是能共情,也无法靠想象体会对方的感受。
谢尘缘此时就拿自己病痛时和宴今昔作比较,心里只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