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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长 相逢何必曾相识(第1页)

。轻声呼救

扬州驿马,长安宫阙,是你绵骨柔肠的青睐。

慨当以慷,忧思不忘,有你纵情诗篇的血脉。

若说是宿命,七年光阴足矣将一场原罪涤荡。若说是救赎,将她拾起于满目疮痍的终是文字的潋滟。属于苍穹的必将振翅翱翔。属于土壤的定会归彼大荒,而那个属于自由的,也终会释放渴望满腔。

三毛终究是不甘沉寂的,她那与生俱来的独特性格、偏激作风还有鲜明个性,哪会允许她在那无尽黑暗里不做挣扎便香消玉殒。终于在现代文学那缕清风的拂动下,她开疆辟土,重塑了一场年少风华。

正如鲛人泣珠,良玉生烟,三毛本就有写作天赋,而《惑》的发表,更让三毛的创作欲望喷薄而出,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将自己那时所有的感触,所有的渴望,乃至所有的恐惧都融入了她的作品里。情感被肆意宣泄着,文字被尽情挥洒着,再不想固步自封,也不甘画地为牢。三毛的内心嘶吼着,就在此时此刻,要尽情释放。为了峥嵘岁月挥洒风流,更为了那桃源深处绝对自由。

继《惑》之后,三毛又写了小说《秋恋》,她悄悄投给了《中央日报》。在1967年1月,小说刊出。这次成功没有了顾福生和白先勇的帮助,三毛对自己也更多了一份自信。也在那段时间,三毛还相继发表了《月河》、《极乐鸟》、《雨季不再来》、《一个星期一的早晨》、《安东尼,我的安东尼》等等。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三毛都是以真名陈平进行发表创作的。而那段青葱与哀伤的岁月,也被称为三毛的“雨季文学时期”。那时三毛的作品里多是以尚未走出困苦的迷茫与悲伤作为基调。也在多年之后,三毛戏称那是些“惨绿”的作品。

其实三毛的每篇作品不但见证着她的每次成长,也帮助着三毛一点点摆脱自闭。《惑》中情绪激烈,那时三毛正处在自闭失学、受尽病痛煎迫的时期。在《月河》中三毛勾勒了一段痴情,其间流露的正是自己的一份率真与热情。在《安东尼,我的安东尼》里三毛讲述了一个背井离乡的女孩,对一只名为“安东尼”的小鸟产生的感情,也表达了三毛想将自己的感情寄托、释放的一种渴望。在《一个星期一的早晨》中,三毛已经初步脱离了晦暗阴鸷的笔风,文章里开始出现自然明快的色调,初步显现了数年后那个文坛巨匠三毛的大家风范。

对于三毛的早期作品,外界舆论是褒贬不一的。立场不同所以角度不同,有人说那时三毛作品里尽是一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揉造作,也有人说三毛早期作品里的虚无主义、象征主义皆是不成熟的文风。但无论他人怎样定义,终究还是那些年轻的文字解救了三毛的灵魂,也成全了她接下来的人生。凡是走过的都是风景,哪怕颠簸也是为了下一片坦途。凡是写下的文字,哪怕青涩承载的也是生命的成长。

值得拥有的,也便是值得等待的,三毛在自己的默片里,消沉复消沉,等待又等待。终于她等来了第一个人生导师顾福生,第一个慧眼伯乐白先勇,还有第一个作家朋友陈若曦。而这所有的缘分还是要归功于顾福生,也正应了那句:行万里路不如有名师指路。

顾福生总是用他的云淡风轻掩盖着每一步为三毛的绸缪决算。一日在画室,他递给了三毛一张纸条,一个永康街的地址,轻声说道,交些朋友是很好的事情。三毛从未想过再交什么朋友,有书本和顾福生对她来讲便是有了知己相伴。可三毛向来宁愿违背自己也不愿违背顾福生,就这样她迫不得已地寻到永康街的那幢房子,结识了第一个作家朋友--陈秀美,笔名陈若曦。

后来,正如顾福生所料,他为三毛找到了最适合的玩伴。三毛总是喜欢和陈秀美呆在一起。那时的陈秀美在三毛眼里是那般见多识广,她告诉三毛珍珠会在醋中融化,猪不能仰望天空,蜜糖是唯一不会变坏的食物。三毛听的迷离又入神,就这样,两个小女孩扒在窗边,一聊便是繁星满天。

一日陈秀美一改往日嬉笑的神态,她认真地告知三毛台北华冈的文化学院,开了一年,声誉很好,不妨去做一个选读生试试。三毛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沉寂了太久,也辜负了太多光阴。在那个只装有自己的世界终究是狭隘的。那些高楼明月、芳草斜阳才叫真正的潇洒旷达。

她用心记下了陈秀美的话,当天便给学院校长张其昀先生修了一封求学信,将自己从失学到自学的经历都写在纸上,句句恳切,字字珠玑,并在信尾落下一句了:“区区向学之志,请求成全。”

第二天,三毛便收到了张其昀先生的亲笔回信:“陈平同学,即刻来校报到注册。”就这样,三毛用她的真诚打动了张校长,也得以再次重返校园,成了文化学院第二届的选读生。有了张其昀的成全,三毛的人生也就此回转改写。三毛是幸运的,有严父慈母的守护,更有良师益友的相助。

在新生注册时,三毛见到了张其昀校长,她将自己发表的作品和绘画交予张校长,张其昀看了很是欣赏,他建议三毛选读文学专业或是艺术专业。三毛思忖了片刻,毅然在申请表上写下了--哲学系。

时光蹉跎了她七年,却丝毫未撼动她那股判世离俗,明知书卷画册阳春白雪才是她的栖息归属,却偏要另辟蹊径将自己置身生命课题。问其原因,三毛答道:“之所以选择哲学,是因为想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或许三毛真正想探究的是:是什么让她七年时光都在浑噩中流走,又是什么让她曾经在本该盛放的季节毅然走向凋零。或许也正因如此,三毛的笔下才生出那些不与世同的故事,也将她自己覆上了一身迷幻与传奇的色彩。

在读文学院期间,三毛成绩尚属中等,她的真正优势仍是在写作方面,她总能洋洋洒洒倚马千言。可三毛毕竟没上过正规中学,许多书本上硬性的知识她都无法作答,为了能够顺利通过考试,机智伶俐的三毛便以作文形式代替了考试,她胡乱杜撰了一篇雄浑悲怆的家史。另国文老师读后潸然泪下,三毛的测试也就这样顺利过关。

三毛在走出自闭之后,依然痴迷书籍。她相信那股让她走向重生的力量,也一定会让走向她成功。有了书籍的支持与充实,三毛日显老成稳重。可仍有一事她不能容忍,就是别人看了她闻所未闻的书籍,提出了比她更加独到的见地。每每那时,三毛的好胜心就会出来作祟,它怂恿三毛找到那些书籍,从头看起,直到下次夜谈,提出更胜一筹的见解为止。

那时三毛常与一个同学亦敌亦友,他们总是相互交换着见解,研究着学术。那个叫许家石的同学,后来也成了台湾红极一时的名人,出版了《上升的海洋》、《长夜相亲》等书。

身在哲学系的三毛已经早早参透了亚里士多德的那句:如果我有一个苹果,你有一个苹果,两相交换,还是各有一个苹果;假如我有一种思想,你有一种思想,交换过后,每个人就有了两种思想。也是这种思想的交流与碰撞,成全了两个人,让他们更有大家风度,也融合了百家学识。

哲学,让三毛愈发深刻,而那七年的沉寂使她更加内敛,三毛的女同学周肇南在数十年后,回忆大学时期的三毛时这样评价“她在我们几个黄毛丫头中间,显得非常的特殊。外型是刘海儿覆在前额,发梢勾向脸庞,她开口能讲日文、英文,提笔能画国画、西画,就是她那斜上右上角好像插翅能飞的字体,也是自成一格。

初入大学的男女孩子,大家都会强说愁。尤其在哲学系,什么加缪、柏拉图,说起来每人都有一套。三毛总是静静地在听,淡淡地在笑,不同意别人的话她就怔怔地盯着他瞧。其实她面壁七年的苦读,思想见地都比我们成熟得多。知道她有内涵的,不敢在她面前多开口。喜欢滔滔不绝的人,她也不忍当面拆台。在这种和谐的气氛下,大家相处得很愉快。”熟不知不仅仅是那七年,三毛整段的年少时光都是在沉寂中流走的,所以她会永远带着那份与她年龄不相仿的老成,还有那腔不甘就此流于世俗的风骨。

有了书籍的武装、哲学的指引,三毛积蓄着自己的力量,只等站在那最高点,尽情地绽放耀眼。那看似平淡如水的大学生活,成了三毛一生的分水岭:一面是踏不出的囚牢,一面是万水千山走遍;一面是晦涩阴暗,一面是色彩斑斓;一面是灰头土脸,一面又是风华绝代。

有些人,她们不需要什么矫揉姿态,那宛若遗世独立的存在即是惊鸿一场。三毛就是如此,她从未刻意强求着什么,正是那份去留无意,成就了她的几度恢宏。当被荏苒岁月覆盖过往,当那浮华一世转瞬成空,愿她还是那个三毛,坐在曾经课堂,扬头含笑看同伴言之凿凿。

可偏偏故心人尚在,故人心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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