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许多人想到了先帝刚踏入朝堂的时候。那时,先帝问的是六部的一位官员,如今问的是当朝太师。
“陛下——”林太师拱手行礼,唤了一声。
季珩之站起身,走下龙椅,“林大人,记住了。你是大越的官员,大越的皇帝,姓季。”他若没有子女,那么这个位置,将会是韩王,亦或者蜀王的儿子来坐。
他若有子女,这个位置除非他的子女不要,不然…谁也别想夺走。大越朝就算是要败,也要败在季家人的手里。
季珩之的上位,是多方面的结果,在他的背后屹立的势力太多了,从首富到巡检,再到陈安的监察处,武将有郑家,还有城阳公主,文臣有科举出来的寒门子弟,他们现在的位置虽不高,可这上头的文臣退下,他们就可以立刻补上。
他做好了把林太师一派打下去的准备,即便是他们没了,这朝堂…也乱不起来。文臣以礼,武臣以兵,这两样,他都要。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民心所向。
魏家送过来的东西,燕王世子送过来的东西的,还有父皇留给他的,那些好消息,他都听腻了。
季珩之站在文武官中间,这二者之间隔得有点远,他站在那里,能看到外面的天空,晴朗无云。
“今儿天气好,退朝吧。”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完就直接走了。百官面面相觑,并不明白这跟退朝有何关系。
“他的意思,应该是天太好了,他不想见血。”宫连城看着头顶的天空,连白云都少见,看来今天天气很热,明明是冬日,偏偏今日是个暖和的天气。
蜀王几人站在一旁,接连抬头看天空,也有些感慨。不远处林太师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
“他曾为我们启蒙…”蜀王似乎想到了年少时,贪玩时,是那位林先生为他们求情,免了他们一顿手板。
吴王摇头:“物是人非啊。”
季珩之没等第二天早朝,一道圣旨就让林太师在家歇息,陈燊去传的旨。
“陛下说了,太师辛劳多年,疾病缠身,该多歇息歇息。”陈燊把圣旨递给林太师。
林太师跪在地上,一时间有些茫然,他没贪财,也不好色,除了养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他有很多学生,教的最成功的,如今正坐在那龙椅之上。
“臣,接旨…谢恩。”
林太师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位置,而是上头那个位置上坐着的是谁。他知道恒指能做的很好,他想大越能一直存在着,所以…他想那个位置,能不能换个更好的人来坐。至少是个符合他心意的人。
‘老师,我总觉得总觉得这天下不该是这样,为何女子不能为官?为何女子要困于后宅?为何女子没有其他的选择?’
林太师站起身,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年他给城阳公主授课的时候,城阳公主,是唯一一个可以跟诸位皇子同一学堂的存在。
他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城阳公主随之反驳。这句话后头还有两句,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他的本意并非如此,可那之后,他再也没给城阳公主上过课。
“城阳公主,让奴才,问老太师安好,她在病中,就不过来看老太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