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永华咳出两口血之后,人竟然清醒些了,蒋大夫和文松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文松吓得瘫坐在地上,他努力得忍住痛意,冲文松笑笑,伸出手。
文松爬起来坐在椅子上,拉着表哥的手,二月的天气不怎么冷,他明明穿着薄夹袄,手心却一片冰凉。
“文松,若是我,,还请你帮我照看下我的家人,我那两个妹妹,若是你有能力的话,就帮我为她们寻一处好的去处,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俩了。”
余永华断断续续的交代着自己的身后事。
“表哥,你相信我,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文松不停的重复会有办法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安慰余永华,还是安慰自己。
他此时想到了还跟家人们一起在路上的妹妹的师父,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一手医术高明,那些其他人都做不出来的药丸,他都能做出来。
而且这几年在他的教导下,妹妹都能独立看诊了。
“张二哥,我想请你帮个忙。”
“公子您说。”
“我想请您去将我妹妹的师父接过来,他们今晚应该已经到武宁了。”
文松算算时间,若是温暖他们天亮了不急不缓的走的话,到宜安要下午了。
但若是单人快马到武宁,只需要一个时辰,接上白老爷子马车赶快一点,应该能在天亮之前就赶回宜安。
“公子,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保证您的安全,现在张河已经不在您身边,我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不是张海冷血,他们的任务就是这样,人在,镖在。
“那您去客栈将胡银唤起来,让他去。”
文松没有过多的和张海争论。
张海这倒是没有拒绝,飞速的出了保和堂的门,往客栈跑去。
“蒋大夫,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文松又对一旁的蒋大夫拱手行了礼。
“我妹妹的师父是个神医,说不准他有办法能够救我表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我想请求您让我们在这等那位神医来,我表哥这个情况,您也知道,能不挪动是最好的。”
蒋聪其实不认为这世上有人能治脏腑出血,但是他看到这少年人的一腔热血,到底还是心底的善意占据了上风。
“我可以让你们等到那位你说的那位神医来。”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这位公子挺不下去的话,希望你们能够从后门出去,不然医馆这边,我没法交代。”
蒋聪虽然有心成全这孩子的最后一丝希望,但是也不会将自己的前途拿出去做赌注,毕竟在他看来,不管什么神医神仙的,都不可能真能治疗脏腑出血。
“多谢蒋大夫,若是真有个万一,我们不会连累医馆名声的。”
文松理解蒋大夫的做法,这位蒋大夫能够在明哲保身的情况下给他们行最大的方便,已经很难得了。
客栈这边。
张海半夜敲开了胡银的门,余大水因为腿疼得厉害,睡眠本来就浅,胡银起身的时候他就知晓了。
他只听到胡银和那大个子在外面悄悄咪咪说着什么,然后,过一会儿就有一个酒楼的伙计过来,说是胡银有事出去了,他需要如厕什么的可以使唤伙计。
余大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胡银急匆匆的,也没告诉他,他只得在房里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