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越抬起眼睛笑着看了他一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上那匕首直接从杯子里扎了下去,那人吓得手一缩,那杯子直接四分五裂,热茶撒了一桌,但没一个人赶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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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匕首拿累了,放在桌上歇歇。没吓到你吧。”柏越笑着松开手,那匕首还直挺挺地钉在桌子上,锃亮的刀面反着光明晃晃地投在张许脸上。
众人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那人刚想说没关系的,柏越就又开口了:“吓到了也没关系,反正你早晚也是我的下属不是?我现在作践你和以后作践你,全看我心情。”
他说的很随性,但是就是这么一份慵懒就带着笃定的意思。确实这个军营的旗号和他的姓氏就说明了他早晚是这里的掌权者。
“那能啊,柏兄,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人干巴巴地笑道,确实柏越从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虽然为人冷淡了些但对待兄弟都是真诚相待的。
“巧了,我就是这样的人!别意外。”柏越回了他一个笑脸,接着他拔出匕首站起来走到张许面前,慢悠悠地开口道,“张副将随我父亲征战许久了,我也一直很敬佩他。就是没想到,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孬种。刚好我现在有些口渴了,刚才那一杯茶浪费了,还劳烦张工子帮我重新倒一杯。”
张许被他轻飘飘的语气气到,但转眼看到他泛着寒光的匕首,忍了下来到桌前倒了杯茶,“柏兄,喝茶。”
柏越看着他端着茶站在自己面前,眼睛确是往下垂盯着他手边的匕首的,脸上还是带着不屑和不服气,不免有些疑惑,这人是怎么做到不服气的啊。他转了转匕首,用刀尖挑起张许的下颚逼他与自己对视,极其鄙夷地看完这人脸上的轻浮和不服后,笑道:“就这么站着敬茶?要我教你跪下来吗?”
这要求确实够折辱人了,桌上其他几个人都战战兢兢不敢动。
果然张许一下子就被这句话气到,一杯热茶就想往柏越脸上泼去,柏越很快捉住了他的手腕,接过那杯茶,从张许的头顶浇了下去,“啊,抱歉,我看到草包总是想浇点水。”
“柏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将军的儿子吗?”张许气急了骂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柏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手将杯子扔回桌上,“确实没什么好得意的,只是看你尚且能仗着身份傲气一下,我不来一下,多少不给你面子了。”
他这句话明白地不能再明白了,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齐刷刷看向了后进来站在一边的李观棋,柏越在为谁出头,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自己跪下,还是我帮你把膝盖剔了?”柏越一下子收住了笑意,冷冷地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做的出来。”
张许目光躲闪,桌上那群人更是看都不敢看,他颤巍巍就想跪下来,却被柏越一膝盖拦住,“我说了是跪我吗?你该向谁磕头认错自己没点数?”
张许一下子就愣住了,看向一旁的李观棋,难以置信地说:“你要我给他下跪?”
“听不懂耳朵可以不用要了。”
张许咬了咬牙,对着李观棋的方向就跪了下去。
“说话。”柏越在一旁冷冷地说,“我耐心不好,再让我说一次你舌头就别要了。”
“对不起,李公子,是我失言在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张许一连串地说了出来,生怕说晚了一个字柏越就真的割了他的舌头。
柏越看向李观棋,李观棋冲他点了点头,柏越看张许没了动静,不耐烦地说道:“继续。”
张许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回过头对着耶律灵泽说道:“耶律公子对不起,先前您就当我放屁,您什么都别往心里去——”
“行了行了。”耶律灵泽很嫌恶这种人打断了他的说辞。
柏越会意将张许从地上拎起来,在他耳边警告道:“不要不服气,我记得军中不是世袭是引荐,没有实力就早点滚。”接着帮他把弄皱了的衣衫重新拍整齐,提醒道:“你们还有武训,任何人不得无故缺席武训,没有实力就去练!”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桌旁那一群人马上一窝蜂冲了出去,张许打量了一下柏越的神色,也跟着出去了。
沐子优走到柏越面前,接过他的匕首,帮他插回腰间别的刀鞘里,轻声道:“走吧。”
柏越点点头,拍了拍一旁的李观棋和耶律灵泽,笑道:“还站着干什么,走了!”
耶律灵泽愣了一下才跟上去,小声嘀咕了一句:“柏兄我现在看着你的笑都打怵,你这假笑也太真了吧。”
柏越在前头听见了,不由得好笑,懒得回头理他。
“诶,不过柏兄,你真的把人膝盖骨剔下来过?”终究是好奇心作祟,耶律灵泽又跟上去问道。
“你很震惊?你去问观棋兄好了,我和子优估计得去将军那一趟。”柏越笑着在岔路口站定,接着和沐子优往主营帐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