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是谁派过来的,朝廷那边来的还是北边来的。”
柏越刚拿起茶盏就听到陈太守这慢悠悠的一句话,温和地笑了笑回道:“没有谁指使,不过是路过春城,若不是恰巧被许少爷抓来,或许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
“你不是平常人。虽说长相妖媚了点,但谈吐举止可以看得出你是那种久居上位的人。”陈太守低头吹了吹滚烫的茶面,淡淡地说,“我在官场混迹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别想蒙我。”
柏越轻轻放下茶盏,自嘲地笑了笑说:“那还真是太守高看我了。家里祖辈从商有点小钱,但到我们这代就不行,仅仅只供了兄弟几个念完了书。不过一没贵人相助二没好的出身,商贾之子怎么能得到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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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确实有些说服了陈太守,他之前确实也问了许名,这几个人确实是被他从客栈里迷过来的,来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他点了点,啧了一声说:“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个姑娘,要是她执意招你上门做姑爷,你看怎样?”
柏越笑了笑,“陈姑娘国色天香,李某求之不得。再说,这哪里是我能够做决定的。”
陈太守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架子上拿出一卷书文递给柏越,说:“你看看这狱讼。”
这是在考验他的才识吗?
柏越接过看了看,浏览一遍后恭敬地还了回去,“既然丁四的儿子是自己不小心摔到了王五的锻造台上,那被烫伤了大部分的责任还是在于他自己。不过王五明知道邻居有小孩,自己离开锻造台的时候就应该把锻造台冷却免得他人误触受伤,这是他的过失。所以这案子由王五拿出点银子作为赔偿就够了,像这给孩子处理一下烧伤要花的钱就由他负责来说比较好。”
陈太守“嗯”了一声就把书文收了起来,“等下外面会有人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对了,千贝那妮子不懂事,有些东西,不必当真。”
“明白。”柏越眼眸含笑地点了点头,在转头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笑意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同一时间,谭府内。
耶律灵泽是被一辆马车特意送过来的,进到这谭府的时候,顿时觉得一阵肃穆,不愧是铁匠名家,这宅子就是沉稳,不像许府那般奢华。
不过这样的大家族应该有父辈和大公子啊,怎么轮到二公子当家的。
“公子,这边请吧,二公子在房里等着你了。”这谭府的下人也很有特色,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汉子,那衣服下包裹的鼓鼓囊囊的肌肉充斥着力量感,不会这府里的下人也都是些铁匠吧?
耶律灵泽讪讪一笑,跟着这人往里面走,总感觉他刚才那话就好像是皇帝身边的大公公对宠妃说的话一样,还怪瘆人的。
眼角余光似乎瞥到了有什么东西瞬间闪了过去,耶律灵泽笑了笑。
公公只送到了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示意要宠妃自己开门进去。
房间里点了灯,从外面看里面还挺明亮的,耶律灵泽讪讪地一笑,走上前推开了门。
门刚一推开,一道劲道凌厉的鞭风直逼面门,耶律灵泽心下冷笑,迅速关了门后,倾斜着身子堪堪躲开,接着开始在屋子里踩着迷乱的步法满屋子跑。这屋子足够明亮,不仅让那人看得见他,也能让他看得清那人。
那人身高八尺,倒是仪表堂堂,只是这鞭子一下比一下甩得快、甩得狠,让耶律灵泽对这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这人不会是把外族人都抓来,然后一个个折磨个遍吧?耶律灵泽感受着擦过耳边的鞭风,这鞭子明显是下了死力的,不是什么调情的手法,是真的往要人命方向去的。
啧,本以为还是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没想到是这么个玩法,这人怕不是恨外族人恨之入骨了,才会这样。耶律灵泽一边在脑内想着,一边躲过这些鞭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迟打不中,那人的耐心也耗尽了,把鞭子一扔,坐在桌边椅子上开始喝茶。
耶律灵泽看他扔了鞭子,便也凑过来斟了一杯热茶,一个下午到现在都没有进食,现在正是腹中空空的时候,喝杯热茶垫垫。
“兄弟,这么恨外族人?”耶律灵泽闷完一杯茶后问道。
谭家二公子看着他目光凶狠:“你们这些人难道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