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梁朔望向苏华,苏华面色有点尴尬,迟迟没有接话。
“他说陛下您是伪君子国家的皇帝,大梁人言而无信,您督导不足不配为君。”沐子优“贴心”地解释道,随后斜睨了那刺客一眼。
梁朔哪听过这样的话,他自从登基以来,一直都在收拾烂摊子,好不容易才维持住这岌岌可危的安宁,自己每天子时歇寅时起,兢兢业业,最后还莫名受了这么一通指责,不由怒火攻心,直接抄起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
“混账东西!”
茶盏精准地砸在那刺客的脸上,滚烫的的茶水撒了一脸,烫得那刺客身体瑟缩了一下。
啧,可惜了,汝窑天青釉描金的茶杯啊。沐子优在心里可惜了一下,这套茶具她每次来御书房议事都会看上几眼,没想到竟然落了个粉身碎骨的归宿。
唉,跟武夫是讲不清这些风花雪月和墨客情调的。
沐子优走到那刺客面前,缓缓蹲下,从地上拾起那茶盏的碎片,举到眼前细细打量了一下,暗叹一声暴殄天物,又将碎片放到刺客眼前,轻声问:“ê?ú??”
那刺客瑟缩着不敢抬头看她,沐子优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正视着那枚瓷片,“不听话啊,那还是我再来审一遍吧,诸位同僚里应该还是有不少会契丹语的吧,敬请斧正啊!”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梁朔,笑道:“陛下想问什么?”
“谁派来的,受谁所托?”
沐子优点点头,又微笑着看向那刺客,“í????e?áT?ùé?”
那刺客头往一边偏,放了句含糊不清的狠话,沐子优听到后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眸里一片阴鹜,捏紧他的下巴把他的头硬是扳正了回来,捏起瓷片尖尖就这么一点点扎进左眼眶里。
“啊——”沙哑的嘶喊声充斥着御书房。
不少大臣们已经把头低下了,不去看这一副血腥的场面,苏华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一幕,他没想到沐子优一上来刑就用这么狠。
“ée??”沐子优笑着把瓷片往里面旋了旋,盯着那另一只眼睛看。
那刺客忙忙点头,沐子优满意地松开了他的下巴,猛地扯出那半截瓷片,扔到一边。
“嘶——啊——”又是一阵惨叫,那刺客佝偻着缩在地上,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左眼,痛到痉挛。
而沐子优只是拿出纱巾擦干净手上沾上的血,又猛地扯着刺客的头发逼他抬头,对视了一下后她歪着头细细地用纱巾把那糊了一脸的血擦干净,一边擦一边问,
“í????e?áT?ùé?”
“Tùá?!e?#Te??!ê?ì?à?à?eé?ü?yt!”
“他说,他是契丹太子耶律楚齐座下的内侍。半月前,有人给太子寄了一封信,与他共谋大事。”沐子优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
梁朔尽力让自己忽视那一片片血污甚至是脑/花,稳了稳声音,“那人是谁?有什么特征?”
“?é??”
那人哆哆嗦嗦地回答了一两句,沐子优突然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
在梁朔摸不着头脑的目光下,沐子优站起来道:“他说,那个人没露面,她的标志是月季印章,名字是沐子优。”
室内一下子陷入稠粘的沉默,苏华在一边补充来一句,“月季私章是国师你的吧,毕竟花纹繁琐,刀纹独特,我还没看到过有第二个人用。”
“是啊,很漂亮,不是吗?”沐子优笑着和他对视了一下。
那男子趴在地上,又突然昂起头补充了一句叽里咕噜的话。
“哦?他说他一直没和沐子优取得联系,送的信也没有答复。”沐子优笑着用脚尖挑起那块擦了血的纱巾,蹭到那刺客脸上替他擦去又流出来的污浊,那男子也不敢躲避,就这么受着,“看来他不知道我就是沐子优啊,你说这坏事不?”
梁朔将桌上的奏折砸了下去,喝道:“国师,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啊,国师大人,这可不是儿戏啊。”礼部尚书林大人也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