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姑娘?听不见人说话吗,还是不能说话?”耶律灵泽摸着自己的下巴观察道。
话音刚落,这姑娘就突然站起来给了他一拳,愤愤地看着他。
花拳绣腿的,没有力气,耶律灵泽配合地往后面退了一两步,笑道:“哟,听得见啊。那你怎么不说话啊?”
那姑娘坐下,没有理他。
柏越看着她这一身的装扮,确实是沐子优的,头上插着的那只铁簪还是中午在那路边买的一支。
沐子优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找这么个女孩子代替自己在这里?
“说吧,你是谁,这身衣服的主人去哪里了?”柏越抽出匕首横在那姑娘的脖颈上。
冷不丁被这冷兵器贴上皮肤,姑娘吓得颤了颤,小心翼翼地垂下眼眸看了一眼脖子边的刀锋,确定是真的匕首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你们欺负人——”
柏越皱着眉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哭起来的女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看了眼耶律灵泽,这家伙在一旁啧啧称奇,第一次看到姑娘这眼泪是说来就来,接收到柏越不那么友好的视线后,他正了正神色,很认真地看了看这姑娘越哭眼泪越汹涌的样子,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没有办法。
照这么哭下去,声音越来越大,可能会把那些下人招来。柏越晃了晃匕首,威胁道:“别哭,再哭我就一刀下去了。”
许是刀锋冰冷的感觉太过于刺激,那姑娘马上就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泣,哽咽地说:“漂亮姐姐告诉我只要不说话乖乖坐在这里等她回来,她就教我怎么变漂亮。你们拿刀吓唬人,我要告诉我哥哥!”
漂亮姐姐?那应该就是沐子优了。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从哪里拐了个小姑娘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哥哥是谁?你怎么认识漂亮姐姐的,她去哪了?”柏越追问道。
姑娘擦了擦眼睛,手小心翼翼地把柏越的匕首往外面移了移,悄悄打量了一下柏越的神色,看他没有什么变化,才放下心说:“我叫许小幺,我哥哥是许名,我今年十四岁了。”
姓许?
“这是你家吗?”
“对啊。”许小幺点点头,“今天爹爹要和陈伯和谭伯在前厅说事情,要我小孩子到一边去玩。然后我在折花花的时候看到哥哥带着一个漂亮姐姐在走,哥哥就说他有事情要去忙,要我先照顾这个漂亮姐姐。然后漂亮姐姐用一些粉末和水成一团糊糊,然后就变得和我一模一样了,她要我待在这里等她回来,回来她就教我怎么用那个粉末变漂亮!”
挺天真一小孩。
这就是富贵人家的十四岁的姑娘吗?身段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但心智被保护得像是孩子一样,和前面那个陈千贝差不多。
这还挺符合沐子优的套路的。眼下她应该是易容扮成许小幺的模样去打探消息了。那带走她的那个许家公子应该就是许名了,所以许名带沐子优出来就是让她陪他妹妹玩?
“我现在说话了,那漂亮姐姐回来的时候会不会不教我变漂亮了啊?”许小幺还在一旁黯然神伤地担心。
耶律灵泽笑了出来,蹲下来和小姑娘平视,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她的那个漂亮姐姐是骗小孩的,“没关系,我们不告诉那个漂亮姐姐。”接着他让柏越把刀收了,跟一单纯小孩动什么武,粗鲁!
“来,跟哥哥说,你平时做什么呀?”耶律灵泽笑着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许小幺从桌上抱起一堆绫罗绸缎和一匣子各色各样的宝石,拿着针线和剪子说:“我会做好多好多的丝花,外面那些全都是我做的,好看吗?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
好看好看,就是有点小贵。
耶律灵泽笑道:“这是你们姑娘的玩具,我手笨学不过来,我应该和你哥哥喜欢一样的东西。”
“你也喜欢看账本吗?”小姑娘很惊讶地说。
看来这位许名倒是和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同,倒是有些看家的真本事,忙活矿上的生意。
耶律灵泽笑意更甚,说道:“我也看,不过我看不太懂,你哥哥平时是怎么看账本的你知道吗?”
许小幺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回忆了一下,说:“不太清楚,我看不懂那些东西。不过大部分的账都是和谭家算,因为哥哥总是骂他们贪心不足,然后也跟一些和你长得差不多的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