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只念着,过阵等老石回来,法医室里就有了“他教我、我教她”的传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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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冷雨,她犹豫地边纠结,边靠近。一不留意,洒了半伞倾斜的雨,掉落在自己毛毡的大衣下摆上。
陈萱宁呆呆站在局外檐下,搞不懂自己究竟为什么来?
纤细的手指在夜幕里冻得冰凉,鼻尖被吹出了微红,有一些些难受不适。可她仍然没得到结论。
换了把直柄全黑的伞,沉默地立在室内、丝丝伤寒的冷雨前,犹豫许久,还是妥协地拿起了手机。
明亮的光,映着她煞白的脸和漆黑的瞳孔,“喂?刘边清,你们警局门口的保安不让我进。”
“……哦哦哦,陈医生,我这就来!!”
无力垂手关闭手机,她颓废极了,因为根本无法剖析出自己现在所作所为的缘由。
无法理解自己明明不希望,却为什么还是站在了这块真实的地板上?
雨丝随寒风,铺面而来,散了萦绕在她耳畔的水雾温热,早早归了零点的雨夜天黑,警局室内封闭的气息漏出,“陈医生?”
刘边清拘束地蜷着四肢手脚,“不好意思啊,您跟我进来吧。”年龄相仿的男生在那头,歉意地对她降低了身份。
她沉沉注视着刘边清,眉间不动声色的困扰,复杂地想: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就当是看在他这么诚恳的份上。
“好。我放伞。”
小刘情不自已地露出喜色,“好的好的,您慢来。”搓着手,极周到地为陈萱宁抵住了感应门。
两个人各怀着心事,徐徐行走在略显空荡安静的局内。
她揣着大衣口袋,慢慢地,落了小刘半步。又一次踌躇着开口。
“陈医生?”未防备,刘边清忽然回头觉察了她的犹豫。
“呃……”
“所以方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陈萱宁状似随意地问,就像漫不经心提起的模样。
“方夏?”“他很好啊。”刘边清不解地答。
没想到陈萱宁比小刘更加不解地微张了瞳距,“哈,那警局里是谁状态糟糕?”瞬间反应过来,这个闹了乌龙的误会。
刘边清一脸认真地道:“是陆队。交警大队的戴队长和沈牧同志生死未卜。陆队很是消沉。”
“是陆诚吗?”
原来闹了半天居然是陆诚,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多余跑这趟。
“原来如此,现在我明白了,走吧。”陈萱宁笑得勉强又虚假,却陡然多了许多放松和自在。
陆诚:6。。。[┐u0027_u0027┌]
……
关了灯,全部都隐没在黑暗中的周围,连角落边幽绿的安全指示牌都熄灭了光,反而衬得外界有了萤萤亮度。
平静沉默地怔怔瞧着,末秋时的凄寒与孤寂,重重叠叠的小人人影,长长呼出的一口雾气。
“呦,这不是我们陆大队长吗?”安静里,略显突兀的女声,陈萱宁抱着手,半身靠进办公室里。
“是要做猫头鹰了呀,这么暗,练夜视?”
话音刚落,她不由分说摁下了灯开关,忽然久违的明亮,陆诚应激地眯起了眼。
懒懒散的说:“陈医生,请你把灯和门关上。”维持着望向窗外的姿势。
她生出些故意唱反的心理,把门大喇喇地推到底,缓缓走进了办公室,也没依言关灯。门口张望的刘边清,不禁佩服一句“牛逼”。
“陆诚。”陈萱宁站到他身边驻足,“这就消沉了吗?这就是刑警队队长吗?原来你是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