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真切!
“小姐,您醒了?”明秀端着水进来,看着谢桥古怪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暧昧。
谢桥蹙眉,便听见明秀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身前,小声的说道:“小姐,您昨儿怎得能留郡王在屋中?幸好是奴婢进来撞见他出去,若是旁人您的名声可就毁了。”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甜腻的笑:“也不打紧,反正郡王绞尽脑汁要将您娶进府!”
谢桥无奈的斜睨她一眼,洗漱道:“八字还没有一撇。”
“小姐,奴婢不知道您在担忧什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郡王怕是最合适您的人。二夫人的侄儿虽是身家清白,但是你嫁给他,他能保护您吗?”明秀将秦蓦一点一滴的转变看在眼中,虽然成效甚微,但是他愿意为小姐所改变,至少证明他的心中看重。得夫婿看重,日后必定不会受委屈:“郡王是什么样的人,小姐比奴婢更清楚,他能做到这一步,说明他心中有您。再多的条条框框,也比不得这一点。”
谢桥静默不语。
明秀知晓她听进心里去了,继续又道:“霸道强势也无妨,将来无人欺压您。”
谢桥若有所思的看向明秀,拢了拢身上的裙摆,点头道:“既然郡王这么好,我便将秀儿送给他如何?”平缓地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
“小姐,奴婢逾越了!”明秀面色一白,跪在地上。
“下不为例!”谢桥冷然道。
“是。”明秀张了张嘴,见谢桥面无表情,欲言又止。
洗漱完毕,谢桥与诸位太医一同用膳。方才走进偏厅,便瞧见秦蓦与西伯昌坐在一起。
“容小姐,燮郡王得知我们前来支援,赶来告知我们南阴如此的情况,你过来与他了解一番。”西伯昌含笑的招呼谢桥过去同坐。
谢桥不好婉拒,四方桌只剩下秦蓦身旁的那个位置。
“容小姐不想得知南阴的情况制定计划?”秦蓦声音微凉,仿佛他没有旁的心思,只是说公务!
谢桥只得坐在他的身旁。
秦蓦将一份酸枣糕推到她的面前,谢桥一怔,抬眼望去,秦蓦却是看都不曾看她,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举动一般。对西伯昌道:“如今有高烧的人,全部被隔离。我来之时,南阴县令只是将病症严重的隔离,并不曾送食物,生生将他们给饿死。”
“简直惨无人道!”西伯昌怒拍桌子,气得面色通红“此等人,枉为父母官!革职处置,算是轻罚!”
秦蓦面色冷沉,薄唇抿成一线,透着凌厉的弧度:“我来之前,开始爆发瘟疫,县令命人将病患活埋。大面积爆发的时候,方才采取隔离的措施。”
西伯昌面色沉郁,看向谢桥道:“我们即刻启程,途中你与燮郡王探讨对应之策。”
秦蓦淡扫她面前未动的早膳,疲惫的说道:“不急。我连夜赶路来,暂且休憩片刻。”
西伯昌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谢桥心中微微一动,抬眼看向他。只见秦蓦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薄唇,目光冷沉,将碗筷搁在桌子上,带着明秀回马车上。
秦蓦黑眸渐渐浓郁:“西伯昌,启程罢。”端起酸枣糕上了马车。
谢桥阖眼,懒怠看他一眼。
秦蓦并未在意,将糕点搁在她的面前:“填饱肚子,到南阴你喝水的功夫也没有。”
谢桥眼睫一颤,便听他又道:“怎么,你想要喂不成?”
谢桥狠瞪他一眼,不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吃了两块糕点。
马车疾驰,烟尘滚滚,士兵押送物资紧随其后。
谢桥掀开帘子,略带凉意的微风拂面,掠过她绾好的发髻,一缕垂落在脖颈。极致的黑,耀眼的白,两相辉映下极为诱人。
秦蓦视线落在她的雪白的脖颈,手指来回轻抚着铺垫在马车上的滑腻的丝绸,渐渐出神。
谢桥却毫无所觉,伸出手感受着轻风从指缝中穿梭,远处白云、高山、洪湖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心胸也开阔,全然忘记马车内另一人。
渐渐地靠近南阴,难民或蹲或躺在官道上。甚至有的难民看见马车想要一哄而上,看见后面随性的士兵,慢慢退到路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车车运送而来的粮食。
秦蓦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袱,扔在谢桥的身上。
谢桥一怔,打开包袱,里面一件男子所穿的青布长袍,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秦蓦却已经甩帘下车。
蓝玉解释道:“这里的难民太多,为了争抢食物做出许多过激之事。您是女子容易成为他们争抢的对象,换上男装好行事。”
谢桥挑眉,专挑弱者下手。
换上长袍,刚刚合身。蓝玉替谢桥装扮一番,霎时成了文弱书生。
“虽是男子,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与女子有何区别?”谢桥愁眉苦脸,倒不如女装来的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