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惨?
亲儿子?
“那天我们去借粮食的时候路过一个城镇,我看到一个乞讨的孩子和我长的极其相似,然后我就跟了过去,结果发现那真是我的儿子,可那孩子……”
刘思这个大男人啊眼泪刷刷的往下落。
云宁皱着眉头也没催促,就听刘思继续:
“那孩子被他继父和他娘卖给了人伢子进宫当太监,可那孩子后头跑了……阴差阳错当了乞丐,然后被我碰到了!”
云宁只觉得有一盆狗血从天而降。
刘思这么惨?
“那你孩子他……”
刘思点了点头,眼泪流的很凶了。
“畜生,他娘那个贱人我要杀了他们,那是我老刘家的种啊,唯一的根子啊,他们怎么能这么狠啊,那孩子可才9岁啊,送去宫里当太监,太监……”
云宁光是听到这话都难受的很,更不用说思思那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老张也在一旁叹息不已。
“十年,我镇守桐城十年,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那贱人也以为我死了,她改嫁我不怪她,她找男人养活自己和孩子我也不怪她,甚至我还感谢她,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孩子卖去当太监啊。
主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云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我告诉那孩子我是他爹,他当时看我的眼神,他在恨我,恨我啊,当场就捅了我一刀。
可我不怪他,我不怪他。
是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
老张拍了拍刘思的肩膀。
这命啊,哎!
刘思的伤是小事,可是云宁晓得,刻在刘思内心的伤却是大事。
刘思镇守桐城十年,还有多少人和他一样被家人当死了,人生的悲剧各不相同,她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好。
她是女子,即便有多少伤痛刘思也不可能都和她说。
从帐篷出来后云宁看着那几个跟着刘思的人:
“这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
“主子,我们知道的,刘将军不容易。”
“是啊,那孩子也不容易,跟狼崽子似得,这一身狠劲儿倒是和刘将军如出一辙,就是可惜了,好好的孩子被人给……”
“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咱们将他关在伙房旁边的帐篷里,主子你要去看他?他野的很,见谁咬谁。”
“我去看看。”
云宁总算知道为什么刘思能一眼认出这孩子了,简直就是和刘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