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带着他们朝一座毛毡帐篷走去,眉眼间带了欣喜和热情。
“摩玛前几日还念叨过您,您与夫人来了,她一定很开心。”
他掀起帘子,请了二人进去。
“摩玛,顾将军来了。”
帐篷里很暖和,打扫的干净整洁,铺着颜色艳丽的地毯,一位身穿游牧民族服饰,头发花白的老人盘腿坐在里面,见着他们进来,面上扬起了慈祥热情的笑意。
“将军回来了?”她起身要同顾砚安行礼,被他上前两步拦住了。
“摩玛不必多礼。”
顾砚安扶着她坐下。
她忙招呼着孙子给他们拿些吃食来,她看见了顾砚安身侧的苏景宁,眼底闪过了欣慰。
“这位便是夫人吧。”
顾砚安点了点头:“宁宁,这位是牧云族的族长,算是我的长辈,你同我一起称呼她摩玛便是。”
苏景宁同她福了身,轻唤了声摩玛。
“好孩子,来这坐。”
她神色慈爱,拉着苏景宁坐到自己身边,将面前的肉干,奶糕端给她吃。
随后望着顾砚安,眼底蕴着伤色:“老将军走前来过这,他那日可高兴了,连喝了三坛奶酒,说要回京城给您娶亲。”
她握住了苏景宁和谷砚安的手,神色欣慰:“真是位好姑娘,有她在您身边,老将军日后也可放心了。”
苏景宁就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这位牧云族长应该是与老王爷熟识,也知道了老王爷薨世的事情,她能感受到阿砚在这是放松的,平和的,没有防备的。摩玛的声音温和慈祥,如同亲近的长辈般同她们说着话,让人不由感到安心和温暖。
午后时分,阿砚带着她参观了牧场。他们漫步在牧场里,走过牛羊悠闲吃草的草地,穿过牧民们忙碌的身影,感受着这片土地上的生机与活力。这片土地辽阔无垠,天空高远深邃,仿佛可以容纳所有的自由和生命。
顾砚安牵着她的手,走在她身旁,为她讲述着这里的故事。
他说起小时候随父王来到这的经历,说起父王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对牧民们的关怀,说起父王为守护这片土地百姓安宁所付出的努力。
他很少说这么多话,苏景宁静静听着他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能够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的温暖与力量,也能够感受到阿砚对这里的珍视。
这半月来,他体内的血蛊并未再次发作,或许,她同阿砚来到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走到一处高地,顾砚安停下脚步,指着远方对苏景宁说:
“宁宁,看,翻过了那座山,便是大周与北燕的边界。老头儿花了毕生的心血,就是为了守住的那条线。”
苏景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山峦起伏,白雪覆顶,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且坚定:
“那日后,我同你一起替父王守住那条线,守住这片土地。”
顾砚安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温柔似要溺出来,他将她单手揽入了怀里,抬眸看向了远处。
“好。”
。。。。。。。
半月后,帝京。
太子派去幽州探查穆凌身死的探子回了京,穆凌确实身中瘴毒,已经死了。
太子听闻,面上多了几分忧伤懊恼。
“孤与他兄弟一场,没曾想竟未曾再见阿凌一面。”
柳相坐在另一侧,他向来欣赏太子稳重仁德,见他为一个犯了重罪贬至幽州的废王如此忧思,缓缓点了点头。皇室薄情,他身居高位,却还顾念着已是庶人的血亲。太子仁贤又重情,这是多少皇室子孙没有的品德。
“殿下切勿忧思,眼下和还有其他要事,旭阳公主是先皇后嫡出,是陛下唯一的嫡出的孩子,自幼养在陛下身边,由陛下亲自教导,又被墨临渊选中,拜入了墨临渊,陛下有意培养她,如今又让她入了御执营,朝中甚至由声音传出,旭阳公主有实力能与您一争。”
“老臣知道殿下仁厚,顾念手足之情,可还是不得不防啊。”柳相想起近日朝中传出的谣言,思虑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