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小说园>名家散文选读 > 第1辑友情02(第2页)

第1辑友情02(第2页)

在兰亭,给何向阳端酒

报社的朋友打电话向我约稿,我的第一反应是回绝。因为我手上正在写长篇。我习惯在写某一篇东西时不愿意中断,不愿意插进来写别的东西。可当朋友向我说明让我在妇女节前写写何向阳时,我却当即答应下来。正找不到机会向何向阳先生献殷勤呢,机会找上门来,岂能错过!

我认识何向阳是在20世纪的1999年秋天。其时,河南同时召开了两个文学方面的会。一个是中原长篇小说研讨会;一个是全省青年文学创作会。会议邀请在京的几位豫籍作家回故乡捧场,我有幸忝列其中。记得会上还安排周大新、阎连科和我,与青年作家们的座谈,田中禾兄出的题目是展望21世纪的文学。我忘了我在会上说了什么,好像“展望”得并不乐观。散会后,我在门口看见了何向阳。何向阳在等我,她说:“我们认识一下,我是何向阳。”“嗨,你就是何向阳呀!”我当时吃惊不小。何向阳的名字我早就在《奔流》等杂志上见过了,何向阳的文章我也读了不少,恕我孤陋寡闻,我一直以为何向阳是个男同志呢!这不能怪我,电影《平原游击队》里有一个著名的李向阳,那厮身挎双枪,纵横驰骋,好生了得!一定是他的名字在我脑子里先入为主了。这向阳不是那向阳,两个向阳反差太大了。我说:“何向阳,你长得太美了!真的,我没有想到,你怎么这样美呢!”别人认为我为人比较拘谨,内向,或是说比较含蓄,这样一见面就夸一个女孩子长得美,好像不是我的一贯风格。可那天不知哪来的勇气,有点管不住自己似的,张口就把话说了出来。何向阳轻轻笑着,脸上红了一阵,没说什么。是呀,像我这么一个说话来不及斟酌的粗人,她能说什么呢!

以后和何向阳见面的机会就多起来了。每次一块儿参加活动,有机会我必主动要求与何向阳合影。2001年春天,在北京天安门宾馆参加全国青年文学创作会议,我与何向阳合了影。当年秋天去绍兴出席第二届鲁迅文学奖颁奖会,在颁奖台上,在鲁迅故居、沈园等地方,我都与何向阳合了影。请不要笑话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咱自己其貌不扬,跟何向阳沾一点“阳光”,不算过分吧!特别是在王羲之写《兰亭序》的地方兰亭,我与何向阳的那张合影更有特色,更让人难忘。兰亭是一个大的地方,里面有多处景点。其中一个景点曲径流觞,是王羲之与文友喝酒吟诗的所在。一脉流水,一条曲径,活水缓缓流动,曲径七拐八弯。取一些酒杯,里面斟了黄酒,置于水面,任酒杯慢慢向下游漂去。邀文友们坐于曲径两侧,待酒杯在哪位文友面前停下,文友须把酒端起,喝干,吟出一首诗。那些座位也很讲究,圆圆的蒲墩,簇拥在周围的是青碧的兰草,让人迟迟不敢坐。听了讲解员的讲解,我更不敢坐。我又不会作诗,万一酒杯在我面前停下来了怎么办。我看老诗人李瑛率先坐下,同是著名诗人的李瑛的女儿李小雨也坐下了,我才敢落座,有他们两位诗人在场,作诗就是他们的事了。巧了,一尊酒杯偏偏在我面前晃晃悠悠停了下来。不把酒端起来无论如何不合适,我打算耍赖,把酒喝下再说,作诗就免了。又巧了,这时何向阳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一个蒲墩上。我便把酒端给何向阳。何向阳把酒接过去,喝了。何向阳等于救了我的场。酒是我转让给她的,她有理由不必考虑作诗的事。我有一个朋友,是电视台的记者。趁我给何向阳端酒之际,他把那一瞬间抓拍下来。因每个座位之间有一段距离,画面中心,我欲起欲坐,伸长手臂给何向阳递酒。何向阳呢,也得把双臂伸展,才能接到酒。耐人寻味的是,作为画面背景的是十几个人物。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小伙子,也有姑娘。他们或直眉瞪眼,或嘴巴微张,或呼之欲出。他们所瞅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身穿一袭白裙、端庄秀丽的何向阳。

真的,谁要不知道什么是端庄秀丽,见了何向阳就知道了。谁要不知道何为大家闺秀,见到何向阳就知道了。谁要不知道什么是高贵气质,见到何向阳就知道了。

您问何向阳的作品?她是全国屈指可数的青年文学评论家之一,文章当然写得漂亮。她是写文学评论的,我对评论是门外汉,不敢对她的评论妄加评论。咱们这么说吧,她的文章要不写得出类拔萃,怎么能就得全国优秀评论鲁迅文学奖呢!她的获奖作品我拜读过,题目是:《12个:1998年的孩子》。她挑出当年的12篇小说,并挑出每篇小说里所刻画的一个孩子。一个一个加以分析。在这个浮躁的年代,在这个好多评论家不认真看书的年代,有谁像何向阳这样沉潜呢!这样用心呢!这样别出心裁呢!让本人深感荣幸的是,在何向阳所评论的12个孩子当中,就有我的一个孩子,那就是《梅妞放羊》中小姑娘梅妞。生梅妞的是我,打扮梅妞的却是何向阳。反正,梅妞原本并不惹人注意,经向阳一打扮,一点化,梅妞很快光彩照人,并登上了大雅之堂。

不光我崇拜何向阳,据说连外国人都对何向阳崇拜得几乎五体投地。第六届全国作家代表会召开之前,何向阳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成员之一,到印度访问。团长是王蒙。在作代会闭幕当天的那次宴会上,我听王蒙在饭桌上讲,何向阳把印度人大大震了一把。印度人崇拜观音,他们看见何向阳就像见到了观音。王蒙说,以后我国如果再与印度发生纠纷,就不用再派军队,只让何向阳一个人出面,就把印度人摆平了。

2005年3月1日于北京

“小文武”的道行

徐小斌出道挺早的,她在北京的文坛上大展身手时,我作为一个外省来京的生坯子,还只能在坛下远远地望着她。我也想为她喝一个彩,又怕她问我:你是谁?

不承想,后来一来二去,三来四去,我竟和徐大师认识了。且不说多次在国内一块儿登寨游沟,看山玩水,光外国我们就一同去了八九个国家。其中包括土耳其、埃及、丹麦、瑞典、挪威、冰岛,还有越南、俄罗斯等。交往多了,我对小斌的印象应逐渐清晰才是,真是奇了怪了,印象不但没有清晰,反倒愈发模糊。好比神龙见首不见尾,让我写小斌,无论写什么,都不能尽意,不过是云中所见一鳞半爪而已。

小斌本来是学财经金融的,但她肯定像贾宝玉和林黛玉一样,对仕途经济方面的学问不感兴趣,并心生叛逆,宁可当一个游仙,散仙,整天和艺术之类的东西厮混在一起。她艺术方面的异秉最早表现在绘画和制作工艺品上,后来在刻纸艺术创作上亦有独特建树。听说她曾在中央美院画廊举办过“徐小斌刻纸艺术展”,还得到了艾青先生的好评。好家伙,在中央美院举办画展,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愚之辈,去美院看画都没资格,她却把个人画展办到了中国美术的最高学府,好生了得!

我听过小斌唱歌。有一年秋天,北京一帮作家被安排去郊区走访。在一个联欢晚会上,你方唱罢我登场之后,有人鼓动徐小斌来一个,徐小斌,来一个!小斌连连摆手,说她不会唱。但经不住大家一再鼓掌,一再推动,她还是走上台去唱了一支歌。小斌不唱则已,一唱就把那帮哥们儿姐们儿给震傻了。这个徐小斌,平日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训练有素嘛,功底深厚嘛,专业水准嘛,山是高山,水是深水嘛!我很快就知道了,小斌曾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宣传队当过女高音独唱歌手。哎呀,这就不难理解小斌为何唱得这样好了。我在公社和煤矿也参加过宣传队,知道挑一个女高音歌唱演员有多么难。唱女高音,后天的训练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音乐天赋。如果天赋不行,恐怕努掉腰子都无济于事。无疑,小斌的音乐天赋是拔萃的,她没有接着唱真是浪费天才。好在她的音乐天赋在她的小说里得到了发挥和延伸,她的每一篇小说几乎都有着音乐的节奏、旋律、华彩、飞翔、超越和普世意义。到了最新出版的长篇小说《天鹅》,可以说把极难表达的音乐写到了一种极致。

小斌外语说得也挺溜,她常常一个人在国外独来独往,语言对她构不成障碍。2005年7月,北京一行十几个作家到北欧采风。在法兰克福机场转机时,因走错了路,我们被困住了。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大胖子在面前走过,我们无法向人家问路,不免有些焦急。走投无路之际,徐小斌站出来了。不知她滴滴溜溜跟德国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我们解困了,没耽误转机。同行的人纷纷赞许徐小斌,说小斌,你外语可以呀!小斌有些得意,说她也就是一个二把刀。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小斌还会预测人的凶吉祸福,甚至敢于预测人的寿命。她悄悄对我说过我们所熟悉的一位作家的大限,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感谢小斌对我的信任,同时又觉得小斌的预测是冒险的。我在心里记下那个数字,绝不会对别的任何人提及。一年又一年过去,眼看小斌的预测就要破灭。我一边为那位作家祝福,一边准备好了要笑话一下小斌,我会对她说:尊敬的小斌同志,怎么样,失算了吧!然而然而,你不想承认都不行,你不想倒吸一口凉气也不行,到头来,还是被小斌预测准了。再见到小斌,我对她说:小斌,你太可怕了!小斌的心情有些沉重似的,按下我的话,没让我往下说。

朋友们,你们看看,这个叫徐小斌的作家是不是有点儿神?她跟神灵是不是有点接近?

话题归结到小斌的小说上,小斌的小说如得天启,有如神助,每一篇小说都是很神的。我和小斌多次聆听林斤澜老师的教诲。林老说,写小说没什么,就是主观和客观轮着转。有人写主观多一些,有人写客观多一些。有时主观占上风,有时客观占上风。以林老的意思判断,小斌写主观多一些,我写客观多一些。客观是雷同的,因主观的不同而不同。因我的主观能力比较薄弱,多年来,我的小说一直被现实的泥淖所纠缠,不能自拔。而小斌的主观能力足够强大,近乎神性,所以她的小说如羽蛇行空,菩萨散花,总是很超拔,很空灵。

“小文武”是林斤澜老师为小斌起的名字。林老有一篇小说分别以章德宁和徐小斌为原型,一个叫小“小立早”,一个叫“小文武”。我觉得“小文武”这个名字挺好的。有文有武,就得有文武之道。但“小文武”的道不是所谓宽严相济、劳逸结合的一张一弛,而是一种神道。不能把神道说成神神道道,一重叠就离谱了。至于“小文武”的道行如何,一切尽在不言中。把白居易的两句诗送给小斌:“道行无喜退无忧,舒卷如云得自由。”

2014年5月6日于北京和平里

莹然冰玉见清词

——付秀莹小说印象

我国从乡村走出来的男作家很多,多得数不胜数,恐怕很难数清。相比之下,真正从村子里走上文坛的女作家要少一些,曲着指头从北国数到南国,从“北极村”数到“歇马山庄”,也就是可以数得过来的那些个。从华北平原深处的“芳村”走出来的付秀莹,衣服上沾着麦草和油菜花花粉的付秀莹,是其中之一。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与庄稼人长期以来重男轻女、不让女孩子上学有关。拿我们家来说,我大姐、二姐各只上过3年学,我妹妹连一天学都没上过。我敢说,我的姐姐和妹妹天资都很聪慧,倘若她们受过一定的教育,也拿起笔写作的话,说不定比我写得还要好一些。因后天条件的限制,也是迫于生计,她们的天资生生地被埋没了。人只有一生,我为她们的天资没能得到发挥感到惋惜。好在总算有一些同样是出生在农村的姐妹,她们的家庭条件好一些,父母也不反对她们读书,使她们有机会受到教育,并代表着千千万万农村的姐妹,一步一步走上了写作的道路。

我看过一些当过下乡知青的城里女作家写的农村生活的小说,由于对农村的风土人情缺乏足够深入的了解,她们有的小说显得不够自信,不够自由,不够自然,还常常露出捉襟见肘的痕迹。像付秀莹这样有过童年和少年农村生活经历的女作家就不一样了,她们写起农村生活来才入情入理,入丝入扣,纯朴自然,读来给人以贴心贴肺的亲切感。

读付秀莹的小说,我心中暗暗有些称奇,这个作家的小说写得怎么像我们老家的事呢,不仅地理环境、四季植物、风俗民情等,和我们老家相似,连使用的方言,几乎都是一样的。比如,我们老家把唢呐说成响器,在付秀莹的小说里,唢呐班子写的也是响器班子。再比如,我们老家把客说成且,来客了说成来且了。付秀莹小说中的乡亲们也是这么说的。方言是什么,方言是一块地方的语言胎记,方言一出,人们即可把说话者的来路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读了付秀莹的小说,我几乎可以判定,付秀莹的老家和我的老家相距不会太远,至少从地域文化上说,我们有着共同的文化源头。及至见到付秀莹,随着和付秀莹有了一些交往,证实我的判断大致是不错的。我的老家在大平原,她的老家也是大平原;遍地金黄的麦子是我们老家的风景线,也是她们老家的风景线;麦秸垛是我们老家故事的一个生长点,也是她小说故事的生长点之一。只不过,我的老家在豫东平原,她的老家在华北平原。她的老家在黄河以北,我的老家在黄河以南。有东必有西,有南来必有北往,一条波浪宽的大河隔不断两岸的文化,或许正是两岸平原文化的源泉和纽带。

付秀莹人很好,与我读过她的小说之后对她的想象是一致的。她敏感,羞怯,娴静,内向,优雅而不失家常,微笑中充满善意。她就像人们常说的邻家女孩儿,或者说像叔叔家的堂妹,堂弟的弟媳。付秀莹的小说写得也很好,一如她本人的本色。我无意全面评价付秀莹的小说,也无能对付秀莹的小说细致梳理,我只想说一点,读付秀莹的小说,你才会领略到什么叫文字好,什么是好文字,你才会为精灵一样的文字着迷,眼湿。

人们说一个作家的作品好,一个重要的评判标准是说他的语言好,我却说付秀莹的文字好。虽说文字是语言的基础,语言好的作家文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我觉得这二者还是有微妙区别的。与语言相比,文字的单元更小,更细分,更有颗粒感,也更具独立性。好比一穗儿高粱和一些高粱种子的关系,如果说高粱穗儿是语言,那么高粱的种子就是文字。取来一穗儿高粱,谁都不能保证穗儿头里的高粱没有秕子,没有虫眼,谁都不会把每一粒高粱都当作种子。而美好的文字呢,恰似一粒粒种子一样,饱满,圆润,闪耀着珠玑一样的光彩,蕴藏蓬勃的生命力。每一粒种子都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么说吧,我们赞赏一位西方作家,可以说他的语言好,但不会说他的文字好。他们用拼音字母拼成了语言,但每一个字母都不能独立,都称不上是文字。只有中国的文字,每一个字都是有根的,有效的,都可以自成一体,作品中既有语言之美,也有文字之美。

付秀莹的文字是日常化的。我国的四大名著当中,《三国演义》的文字是历史化的,智慧化的。《水汻传》的文字是传奇化的,暴力化的。《西游记》的文字是戏剧化的,魔幻化的。而只有《红楼梦》中的文字才是日常化的。付秀莹所倾心的是《红楼梦》的文学传统。“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风霜雨雪,春播秋收;吃饭穿衣,油盐酱醋;男婚女嫁,生老病死;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村头的一缕炊烟,池塘里的几片浮萍;石榴树上的一捧鸟窝,柴草垛边的几声虫鸣。这些日常的景观,构成了付秀莹文字的景观。它遵守的是日常生活的逻辑,一切发生在逻辑的框架内,受逻辑的约束,从不反逻辑。它是道法自然,重视人和自然的关系,重视环境对人的心灵的影响。这样的景观洋溢的是泥土气息、烟火气息、家庭气息和生活气息。

付秀莹的文字是心灵化的。付秀莹说过,她喜欢探究心灵的奥秘,愿意捕捉和描摹人物内心汹涌的风景和起伏的潮汐。要实现这样的愿望,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使用心灵化的语言和文字。心灵化不是现实化,不是客观化。它从现实中来,却超越了现实的时间和空间,使日常生活发生在心灵的时间和空间内。现实世界是雷同的,表现在文学作品中,因心灵的不同而不同。对小说而言,没有实现心灵化的文字是僵硬的,表面化的,毫无艺术意义。只有心灵化的文字才是灵动的,飞扬的,充满欢腾的艺术生命。从付秀莹的小说中随意截取一段文字,我们都能看出,那些文字在付秀莹心灵的土壤里培育过,用心灵的雨露滋润过,用心灵的阳光照耀过,一一打上了付秀莹心灵的烙印,变成了“秀莹式”的文字。那么,心灵化的文字是怎么炼成的呢?付秀莹也有着明确的回答。她认为作家的写作是从内心出发,探究别人,也正是探究自己。付秀莹说的是心里话,也是交底的话,说得挺好的。

付秀莹的文字是诗意化的。我国是诗的国度,诗的成就是文学的最高成就。作家对诗意化写作的追求,也是最高的追求。沈从文说过,作家从小说中学写小说,所得是不会多的。他主张写小说的人要多读诗歌。我相信,付秀莹一定喜欢读诗,一定受到过古典诗词的深度熏陶,不然的话,她的小说不会如此诗意盎然。我原本不打算引用付秀莹小说中的文字了,但有些禁不住,还是引用一段吧。“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秋天的乡村,到处流荡着一股醉人的气息。庄稼成熟了,一片,又一片。红的是高粱,黄的是玉米、谷子,白的是棉花。这些缤纷的色彩,在大平原上尽情地铺展,一直铺到遥远的天边。还有在花生、红薯,它们藏在泥土深处,蓄了一季的心思,早已膨胀了身子,有些等不及了。”如果把这些句子断开,按诗的形式排列,谁能说它们不是诗呢!如此饱含诗情画意的文字,在付秀莹的小说里俯拾即是。这样诗意化的文字至少有三个特点:一是短句,节奏感强,字里行间带出的是作家的呼吸和气质;二是以审美的眼光看取万事万物,有诗的意境和诗的韵味;三是摒弃一切污泥浊水,保持对文字的敬畏、珍爱和清洁精神。

我对秀莹的建议是:除了日常化、心灵化、诗意化,还要注意对哲理化的追求。

2015年9月16日于北京和平里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