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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辑走过03(第2页)

此时的湖水和天空真的并成了一色,蓝的水,蓝的天,天在水中,水在天上,仿如蓝色的梦幻。

我久久不想离去。

蓝色的夜幕中,我独坐在湖边的木色长椅上,开始与森林对话。此刻,有多少树木在悄悄长高?又有多少花朵在为明天绽放凝聚芳香?那些白天歌唱了一天的鸟儿将在什么树上睡觉?还有那些长翅膀喜爱光的昆虫,又会扑进哪位宾客的木屋?那些只在夜晚出没的精灵,有没有一只是蓝色的?它会不会正在森林里偷看我?……

啊,夜空似穹窿,显现出最大密度的蓝色,群山边缘处,氤氲着微微蓝光。有人说,蓝色也是忧郁的颜色,但在万掌山,忧郁的蓝色早已被森林净化过滤。请由着我在静美中,再一次感受蓝色,感受人与自然共呼吸,感受万物周而复始的自然美和生活生生不朽的壮美……

耳畔,也响起了《蓝色多瑙河》圆舞曲的旋律,流淌的音乐,蓝色一样明净。

我曾在散文《多瑙河流过罗马尼亚人民的心》中写道:“多瑙河并非蓝色……但在人们的心里,多瑙河河水湛蓝,两岸风光绮丽,就是一幅蓝色的画。”多瑙河是多彩的,而用蓝色形容它,意在歌颂它给流域两岸国家和人民带来的和平美好。我说蓝色万掌山,就像人们说蓝色多瑙河一样。万掌山的意境,是多彩的,更是蓝色的。它用蓝色调开启了普洱基地的宏大叙事,要给亚太地区乃至世界的森林和人民谱写一曲和平与梦想交响的乐章。

从蓝色形象的瞬间定格到画家画布上的艺术蓝,到自然生物的蓝,再到博大永恒的象征,所有的一切,丰盈着我的“蓝色”感受。

白天,万掌山褪去了夜晚的神秘,将高耸入天的思茅松的壮丽、森林步道上数不清的动植物群落、棕榈园弥漫的南亚热带风情、茶马古道的风云历史……奇特、多样、秀丽、清幽的人文自然景观一一呈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从具体物象上获得了深刻的森林体验和生态享受,生出重返自然、拥抱自然的意愿。

人走近自然,就能产生智慧。走出森林,此次同行的作家们均已激情迸发,思绪纷纭。李炳银认识到人与自然相互依傍的关系,将万掌山看成是一个“栖心之所”;王必胜认为,是森林的大、广、深,生物的多样性,构成了魅力四射的“万掌风情”;陈长吟看到一只绿得发亮的虫子,心动不已,把自己想象成一只虫子,说“这绿色的精灵,如果是雌性的,我会爱上它”;徐峙要把西番莲带回去,以时时回味它的香味与色彩;黄风原本就认识很多树和花,但是在万掌山,却有很多花不认识,这使他进一步体验和认识了森林,“只有体验和认识它,才知道它的价值所在,才知道怎样和它相处”;樊国安,这个“大山的儿子”,万掌山给了他新鲜感,感悟到“森林不仅孕育人类,还保护人类……”柳忠勤则对“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生态文明理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表示要用实际行动去践行;李青松总是不经意地传播他的生态学知识,叮嘱大家把路边倒伏的小树枝、自己吃过的水果核扔进林子里去,因为“每一片腐烂的叶子、树枝或者须根都有独特的作用,且都会聚集在森林的整体中”……

而我,“蓝色万掌山”,已深入意念,就像“蓝色多瑙河”的比喻深入世界人民的心,就像“蓝色的星球”深入我们的宇宙概念。

“无山不绿、有水皆清、四时花香、万壑鸟鸣,替河山装成锦绣,把国土绘成丹青。”这是新中国第一任林业部长梁希理想中的生态蓝图,这应该也是一代代中国人对共和国绿化事业的理想蓝图。

如今,这幅丹青蓝图,色彩、意象已日益丰富。

而蓝色万掌山,正在这幅丹青里闪光。

这蓝色的光,也正穿透重重青山,灼灼耀四方。

符拉迪沃斯托克春天的四个维度

第一个维度:北纬43°的春天

没想到一出符拉迪沃斯托克机场,就看见了大海,看见那绵延不尽的海岸线。我立即兴奋起来。根据通往市区的路线图,我们看到的海当是阿穆尔湾。阿穆尔,阿穆尔,多么温情的读音啊,俄语竟是“爱神”的意思。我们已经行驶在爱神半岛上。公路和海岸线之间,是绿色的树林或灌木,时疏时密,闪闪发亮。虽然天空有些阴沉,但那嫩绿的叶子,在蔚蓝深绿的海水、轻浅洁白的浪花背景下,掩饰不住盎然的春的气息。

五月,正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春天。

第二届俄罗斯太平洋文学节将在这里举办,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总干事张洪波、我和俄语翻译李杭组成的中国代表团,如期飞临这座俄罗斯远东滨海之城。

司机看上去是地道的俄罗斯人,面庞英俊,表情严肃,一直不说话。当我们不谈论时,他便打开音乐开关。他放的是摇滚乐,在坎坷不平的路面上,行车像是跳迪斯科舞。我很想问他一些关于阿穆尔湾的情况,但见他不苟言笑,那份与春天的景色格格不入的严肃劲儿,又打消了念头。相较于北京出租车司机大都十分健谈的情况,我对于符拉迪沃斯托克司机的沉默十分好奇。这一路上几十分钟甚至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一句话也不说,且不论态度是否友好热情,难道不觉得沉闷无趣吗?

我继续观赏大海的风景,想起微信里收藏的一篇文章:《到喜爱的树前》,那是俄罗斯作家、画家弗拉基米尔一篇关于阿穆尔河沿岸大自然的随笔。他是这样描写初春早晨的阿穆尔河的:“万物复苏,松树的针叶泛出微绿、青草从土里钻出。微风吹拂着杨树和榆树的树冠,仿佛温柔地抚摸着它们似的。”我摇下车窗,努力分辨着海岸边的树木哪是杨树,哪是榆树,又暗自发笑,弗拉基米尔写的是阿穆尔河,而眼前的大海是阿穆尔湾。

阿穆尔河在中国称为黑龙江。苏联名曲《阿穆尔河的波涛》在中国被译为《黑龙江之波》。阿穆尔湾是彼得大帝湾西北部的海湾,长65公里,宽10至20公里,水深约20米,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西侧。中国的绥芬河曲折迂回,穿行于崇山密林之中,注入俄罗斯境内,最终注入阿穆尔湾,汇入日本东海。

虽然阿穆尔湾和我先前读到的阿穆尔河不是一回事,但我相信,这海边的树林必然也有俄罗斯司空见惯的树种,而阿穆尔河眼下早已是树冠成荫。人们喜爱的树木在春天复生复荣,为大地带来一片秀丽的风光。

出租车进入市区比我们预想的时间要快。

因为来之前并未来得及对符拉迪沃斯托克做功课,此时不禁有些诧异。这座久负盛名的城市,不仅仅是一座滨海城市,还是一座山城!

放眼望去,只见街道东横西竖,没有什么规则似的,建筑大都是几层高的楼房,欧式的或纯粹俄罗斯风格,因地势的此起彼伏、道路的迂回曲折而显出与一般城市不同,一派异域风情。老城区高楼大厦很少,偶尔立在低层楼群之间,突兀得很,却又是另类的壮观。临街的每一处门脸,无论是商店还是办事机构,甚至是路边残墙,无一不做装饰,都会涂满异想天开般的图案,或艳丽热烈,或怪异新潮,都尽情展现着各自的个性与风格,琳琅满目,使城市透出无限的生机与独创的活力,以及文化风情的美丽。街道都不宽敞,车流密集,却井然有序。在红绿灯处,常常见斑马线两端,有行人静静站立,等候红灯灭绿灯亮。而在没有红绿灯的路口或斑马线处,只要有行人走上人行横道,行驶中的车辆哪怕正在爬坡,也一定会减速刹车等待行人通过。没有人随意横穿马路,没有车子急按喇叭。我猛然想,这样一种过马路的习惯,当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文明,也当是人类应有的文明习惯。

文明不是一种物质的高度,而是一种精神的境界;文明不是一种繁华的展示,而是一种对生命至上尊重的体现。

车子拐来拐去,海洋时隐时现。渐渐地,街道变得宽敞了许多,街景也更加时尚现代,我们已进入新城区。但不变的是整洁、干净与宁和的氛围。沿着海边的一条坡度较陡的单行线上去,再在半坡上一条呈90度角的小道折返百十来米,就到了我们要入住的酒店。俄罗斯司机回应了我们的一句“谢谢”,依然没有笑容,见我们取下行李,便“哧溜”一下开离了酒店。

酒店的名字竟然叫作“赤道”。在距离赤道快半个地球的年平均气温在1摄氏度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有一座名叫“赤道”

的酒店,着实让人感到温暖。它也很小,只有9层楼,内部装修也不豪华,但灯光的色彩柔和,打在墙面炫丽的油画上,有一种品位,也有一种安详温馨之美。

恰逢太阳正在云层后探出光亮,将出未出,站在“赤道”

往坡下望去,体育湾一览无余。极目处,天际线如银如雪;近处,海面上一片轻波荡漾,有点点鸥鸟飞翔,有几艘白身蓝顶的轮船随意地飘浮,散漫自在;海堤尽头,军港也从雾里显出真身,静穆而威严;沿海平地或山坡,酒店林立。这一片区已是市中心区,色彩缤纷,却依然是悠闲自在的状态,一切置身在美丽的大自然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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