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从楼上抬下来的躺在担架上的盖着白布的不明女子。
还有许逐溪望着的那扇玻璃破碎的窗户。
她回答:“……不会。”
“法律没有这一条……”
她最后望着后视镜。
和许逐溪的目光对视着。
通过反光的狭小的后视镜玻璃。
许逐溪看着林语的嘴唇一张一合。
“家暴不会被判刑。”
“这样啊。”
许逐溪声音很低的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么一句。
她冷冷地微笑着。
又似乎是纯然面无表情的。
复杂的不应该共存的情绪在她脸上矛盾地纠缠着。
林语下了车。
她绕过车头走到车的右侧,目送着许逐溪消失在院门口,她敛下幽深的难言的眸光,拿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摁灭了,又还是发送了出去,向付她薪水的老板。
“滴滴——”
在林语正要打开车门前,就收到了回复的消息。
来自南淮意。
她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握进掌心,坐上车。
晚上许逐溪一个人在外边散步。
也不是去什么别的地方,只是绕着第一至第二道警戒线中间的家门口的这条大道,靠着最左侧的石栏杆走,或是走一会儿就停下来,趴在栏杆上,看底下的流水迎面吹着间或来的夜色江风,任凭幽幽的明黄色路灯灯光照在脸颊上,照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藏在众多的属于树木的影子里。
从上高中以来,她明显比以往要多了许多心事。
只是白天被她藏在心里,晚上翻出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遍遍地想着。
想着一些在别人看来可能毫无意义的问题,忧虑着一些似乎完全不必担忧的。
一辆军绿色越野忽然一个甩尾,在她旁边停下。
窗户放下,是南淮意,“逐溪。”
他从车上下来,车转了个弯儿换了方向开回去了。
“我陪你一起走走吧。”
南淮意回来的喜悦短暂地冲淡了许逐溪心里的愁云。
“你刚回来的吗?”
“今天上午。”南淮意拽了下领带,有点热,他干脆把领带解开,绑在手上。
“开学到现在怎么样?高中比以前有什么变化吗?”
“都好的。”
许逐溪也担心过上高中以后学习该怎么办。
她的担忧大部分来自于外界,因为几乎是所有人都在传达着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