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自己的想法吗?”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问,你清楚自己的感情吗?”
许逐溪没说话。
何佳涵没打算就此停止,她罕见的露出尖锐而强势的一面。
“你对淮意哥——”
她忽地顿了一下,“你对南淮意,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是对哥哥那样的吗?”
“还是其实是别的感情呢?”
何佳涵看着她。
她看着她。
安静而澄澈的目光,像是什么秘密都将在这样的目光下无法隐藏。
是妹妹对哥哥那样的亲情的依恋。
还是带了朦胧的爱慕的仰望的情感。
其实很难区分。
尤其是许逐溪和南淮意这样的亲密的关系状况。
可是何佳涵天然对人的情感,有种说不出来的敏锐。
这是一种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直觉。
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就是能感受的到。
“佳涵——”
许逐溪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她的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再说不出多余的一个字来。她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泄了气似的,口气更软了下来,近乎哀求一般,“佳涵——”
“我知道的。”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就像你对你自己的了解那样,我也很了解我自己。”
许逐溪又沉默下来。
没有人能够拒绝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偏爱。
没有人。
“逐溪。”
何佳涵问:“那你要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吗?”
“你想告诉他吗?”
许逐溪没回答。
何佳涵也不再说什么,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久久地凝望着许逐溪的背影。她的双眸还是那样的温柔沉静,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关怀,微微泛出了湿润的光泽,像是一片雪花轻轻在眼角亲吻然后离去。
腊月中旬的时候,许逐溪终于忍不住了,在客厅里蹲着等施琴晚上回来。
“奶奶。”她倏地站起来,毯子一下子从膝盖上滑了下去,掉到地上。
“逐溪,怎么还没有休息?”
施琴今晚回来的格外的晚。
她的身上带着医院特有的浓浓的消毒水的气息。
许逐溪闻到了。
“哥哥——”她的神情紧绷起来,“是不是受伤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