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春生早起空腹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走又去做了几项检查,左耳的鼓膜修补术安排在了明天。
中午之前,春生昨天见过的那几位民警都来病房看他。
春生知道他们是来问坏人的事情,全程很配合,警察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还能说得出那四个人的样貌特征。
谈话在进行到春生是怎么自己一个人逃出来时,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魏庭之。
他如此反应让在场的人有些意外,魏庭之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
春生朝魏庭之伸手让他牵住自己,眉眼染着不安,“庭之,你捂住耳朵不要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不要你听。”
魏庭之选择尊重,没有再问,“那我出去等。”
“不要出去,你就在这里。”
几位民警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让他听?”
春生看了一眼说话的民警,抿唇不说话。
魏庭之只好让林羡拿对耳塞进来,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春生仔细检查一遍还是不太放心,“庭之,你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见魏庭之没有反应,好像真的一点也听不见,春生这才放心,他扭头看向民警的同时还不忘了去牵魏庭之的手,表情不安地说:“我把坏人推到火里了,他应该受了很重的伤,有可能死掉了。”
春生一直不敢主动提这件事,他也不敢想自己逃走以后,那个被自己推到火里的坏人怎么样了,是不是就那样被火给烧死了。
虽然他不后悔这么做,而且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把那个人推到火里再趁机逃走,可是他忘不了那天听到的惨叫,也觉得就算再来一次还是会把人推到火里的自己是可怕的,所以春生才不想被魏庭之听见,他不想魏庭之觉得他可怕。
几位民警听到春生说火,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很有可能是废弃仓库里那只被烧得焦黑的铁皮桶。
女警和同事对视一眼,对春生道:“那个人很有可能没事,因为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人,搜山的时候也没有发现。”
春生听得一怔,似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吗?”
“真的。”
春生的话给了民警另一个思路,得知有一人可能有烧伤,警方开始留意静海市内的大小医院和诊所,甚至药店也没有放过。烧伤是很难处理的,假设那名被春生推到火里的绑匪是被他的同伙救走的,那么他们很有可能需要找个地方处理烧伤。
民警离开病房后,魏庭之摘下了耳朵里的耳塞,春生小心翼翼地觑他脸色,还是有些担心刚才的话会不会被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