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条斯理的扣动扳机,戏谑的欣赏着他的恐惧。
可这时,砰的一声,内室里头突然传来了瓷瓶落地的声音。
众人一惊,侧目往内室看去。
燕北漠也微顿了顿,片刻,他恢复了神色,缓缓收回了脚。
“出来。”
书房后头有一间供人休息的内室。
楚长宁白日里被折腾,就在这儿累的睡着了,被他们吵醒后,便一直躲在门口偷听,一时恍惚,扶着桌子的手不慎打翻了瓷瓶。
眼下听到外头唤她,心底微怔。
“楚长宁,出来。”
微沉的声音带了两分不满的意味。
楚长宁听他这语气,掩饰住心底的惊颤,呼了口气,慢腾腾的走了出去。
一出去,齐刷刷的目光就朝着她看了过来。
她走在书桌旁,目不斜视。
“我刚醒,不小心打翻了瓷瓶。”
燕北漠睨她,“过来。”
楚长宁看了眼地上被挟制着的陆荆,假意难受的想吐。
“我先回屋睡觉了,有点想吐。”
话刚落,砰的一声巨响,一枚裹挟着劲风的子弹飞射而出,擦过她鬓间的碎发,直接插进了后头的红柱上。
楚长宁身子顿时绷直,瞪圆了眼。
书房里的众人也被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这一幕。
燕北漠神色漠然的收回火铳,唤她。
“过来。”
神经病。
彻头彻尾的疯子。
如果他刚刚偏差毫厘,子弹就会穿过她的心脏,会死的。
楚长宁的余光看着深嵌在红柱里的子弹,藏在袖子里的指尖发颤发抖。
燕北漠看她不动,拿着火铳的手微微抬起。
她一怔,连忙收回心底各种复杂的情绪,朝他走了过去。
刚走过去,身子猛的被他一拽,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以后不用偷听,为夫让你光明正大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