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明眨巴着眼睛,有点儿发懵:“这就……走了?”
她不甘心地提了提宽大的衣服,小跑着进了屋子,四处打量,最后生生将屋子拆了都没找出哪怕一个铜钱。
她整个人颓丧地坐在一堆木头上,小嘴一瘪,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往腰间一摸,脸上刚浮现出的喜色顿时僵硬,她难以置信地又摸了摸,然后低头看去,眨了眨眼睛。
腰间的钱袋瘪瘪的,里面只有一张字条,上面的字龙飞凤舞,恣意洒脱,足可见写字之人的风采。
【师妹,你还小,不能乱花钱,这些就当师兄的酒钱了,咱们后会无期。
——南宫春水,一个儒雅的读书人。】
“啊!你儒雅个屁!!!”一声怒喝响彻整个十里琅珰,可就是传不到已然不知何处去的南宫春水耳中,可她就是想骂:“谁家读书人老惦记自家师妹的钱袋子啊!!!”
殊不知此时的南宫春水已经在钱塘城打好了酒,迈着慢悠悠的步子走向一个马车。
马车前室是一个杵着长刀的魁梧男子,他正向着马车里的人说着什么,脸上笑得是春意盎然,看上去贱兮兮的。
果不其然,当南宫春水走到马车一旁,一道剑光便撕开帷幕,斩向他的头颅,只不过被两根手指夹在了眼前:“唉,洛水,我早便是奉劝过你,此弟不宜久留,容易影响你我夫妻之间的和谐感情。”
马车内的人琢磨了一二,扑哧一声便笑出声来,收回长剑,轻咳一声:“上来吧,看你怎么狡辩。”
“怎么能是狡辩呢?我是个读书人来着,不会说谎的。”南宫春水笑着上了马车,顺手还敲了魁梧男子一下脑壳,然后坐进了马车,“走吧,接下来,不如去南诀玩玩?”
“你那二弟子的遗孀……”洛水打量着南宫春水的神情,却不料他面不改色。
良久,他才叹了一声:“如今的北离,早已不是开国之时的北离了,这是他们的路,也是他们的命,我不想再插手了,接下来,只你我二人便好。”
“随你安排。”女子轻笑一声,然后撩开被斩成两半的帷幕,露出半张绝美的侧脸,“洛河,去南诀。”
“好嘞,正好去试试那几位刀仙的刀!”说着,他一甩缰绳,驾着马车便向着钱塘城外而去。
十里琅珰。
苏月明忍着心里的委屈,脱下已经大了许多的衣服,一点点又拆成了线。
她抬手削了一小块木头,弄出了根针,又注入内力,使其不会在缝补的时候,针头分叉或者断裂。
小家伙看着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可做起女工也是神情认真得很,就连先前受的委屈也都放在了脑后。
不过一晚,她便给自己缝补出了一件顶……别致的衣服。
草木树叶,搭配丝布,看上去野性十足,活像个小野人,她有折了两根柳枝,变成头绳,系在额前,别说,还真有几分别样的美感。
“嘿嘿,成喽!”
她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又转了两圈,衣裙翻飞之间,草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听极了。
然后她就蹦蹦跳跳地下了山。
至于吃喝,其实她的《长生诀》便特殊在此处,可引天地之灵气,蕴养体内脏器,修身,亦可养气,一气不衰,便可长生。
就算不食五谷杂粮,亦不会有饥饿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