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机灵的下人连忙迎上前,面带微笑地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并开口说道:“老爷现在正在前厅等候着您们二位呢!请随我这边走。”
北羽和池小鱼一起并肩朝着前厅走去。前厅里,老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平时那张严肃刻板的脸,此刻在看到他们的瞬间,有了丝丝缕缕的柔和与动容,原本紧抿的嘴角也微微上扬,慈祥了不少。
北羽一跨进前厅,眼尖地瞅见了爷爷,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热情又温暖。
他快走几步,声音清脆又带着亲昵地喊道:“爷爷!”这一声“爷爷”喊得那叫一个甜,仿佛能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老爷子的眼神已经不太灵光,岁月在他的眼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霭。
听到北羽的声音,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满是幸福与欣慰。
他热情地招呼道:“哎呀,我的大孙子可算回来了!这一天忙忙碌碌的,累坏了吧?快,快过来坐!”
说着,老爷子的目光缓缓移到北羽身旁的池小鱼身上。他努力地眯起眼睛,想要把眼前的人看清楚,可那模糊的视线却让他十分无奈。
他皱了皱眉头,带着几分自嘲地对身旁的下人们说道:“你们几个,赶紧去把我的老花镜拿来,这眼睛啊,越来越不好使了,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纱似的。”
下人们一听,立刻齐声应道:“好嘞!”紧接着,他们像一阵风似的,迅速朝着老爷子的房间跑去,脚步声在安静的宅院里回荡。
池小鱼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六年前,那时的她还常来这里,而如今,时光已经悄然流逝了这么久。
她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熟悉的老爷子,心中满是感慨。岁月真是无情,曾经硬朗的老爷子,现如今连看人都需要借助老花镜了。想到这儿,她默默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北羽的动作自然又流畅,像是身体自发的反应,一把就将池小鱼拉到了自己身旁。
他的手臂轻轻用力,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劲,又把池小鱼往前推了推,让她站到老爷子跟前。
北羽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阳光,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这是小鱼!”
池小鱼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娇俏又迷人。
她脆生生地打招呼:“爷爷好!”声音清脆得如同银铃,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回荡。
老爷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浓了起来,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说道:“哎呀,真是小鱼啊!我这老眼昏花的,瞅了半天都没认出你来!”
说着,他热情地招呼着,还摆了摆手,“快坐,快坐!你们两个都好几年没一起过来了,就紧挨着我坐吧!”
谁知道,这温馨的氛围才刚起来,就被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
洪雅芝那尖锐又刺耳的声音,就像一把刀,直直地插了进来:“哟,这不是小羽和小鱼回来了嘛!”
北羽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紧接着,厌恶的神色迅速爬上他的脸庞,眼神里满是嫌弃,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
池小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自琢磨着,每次只要洪雅芝一出现,北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还没等池小鱼细想,洪雅芝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脸上挂着那种让人看了就不舒服的假笑。
慢悠悠地说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呀!我从六点就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左等右等,这都等到花儿都谢了,你们可算是来了,可真不容易啊!”那语气里的酸味,简直能把人牙齿都给酸倒了。
说完,洪雅芝扭动着身子,和北良川、北涛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那架势,就好像他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其他人都得给他们让路似的。
池小鱼一看这情况,心里暗叫不好,她可不想让场面变得太难看。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神色从容淡定,声音平稳地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啊,今天学校下课时间太晚了!”
“我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才回来得这么迟,让大家久等了。”她的这番话,说得有礼有节,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洪雅芝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说道:“哦,原来如此呀,小鱼啊,我知道你学习任务繁重,但还是得留意一下时间安排哟。”
“这大晚上的看书太久可对眼睛不太好呢,瞧瞧你,这不都戴上眼镜变成近视眼啦。”说着,她那狭长的眼睛还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池小鱼鼻梁上架着的眼镜。
池小鱼一听这话,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架在鼻尖上的眼镜,动作里满是不自在。
而此时,洪雅芝却突然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身旁的北涛,并语气怪异、阴阳怪气地道:“小涛啊,你可得懂点礼貌呀,见着长辈得主动打招呼呢,不然呀,别人指不定在背后说咱没家教,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这话说得,任谁都能听出来,她就是在指桑骂槐,拐弯抹角地嘲讽北羽和池小鱼没眼力见儿,见着长辈都跟个木头似的,不知道开口问声好。
池小鱼心里那个气呀,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压着火气。
她抬眼往旁边瞅了瞅北良川,好家伙,只见北良川那脸拉得老长了,凶巴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恶狠狠地盯着北羽,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北羽给吃了一样。
池小鱼心里直叹气,没办法,只能压下心里的不痛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礼貌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爸,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