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木澜张口就说:“乱葬岗。”
&esp;&esp;“正如你所说,全家为魔王所杀。你又是如何逃出的?”
&esp;&esp;木澜叹了口气,“是啊,当时弟子一人逃出,被追到悬崖边,跳下去后却只是摔断了气,在乱葬岗躺了好多天又醒过来了。然后碰到了老爷爷,就爬起来了。那时弟子才八岁,很多事情记得不是很清了。”
&esp;&esp;台上沉默片刻,木澜也不敢抬头去看。
&esp;&esp;“这些你说出来又有何妨?”掌门真人疑惑道。
&esp;&esp;木澜身子一震,可是那乱葬岗的老者明明说如若让仙门之人知晓三珠金针的存在,定会杀了她无误。这怎么又有何妨?
&esp;&esp;想不通啊想不通……
&esp;&esp;“天下又不仅仅是我修仙一派,至于你与魔王的血海深仇……首阳山哪个弟子与魔道没有血海深仇?好了,此事到此为止,现在说下一件事。你体内的魔珠……”
&esp;&esp;木澜听到这儿,猛地咽了口口水,手捂心口,道:“虽然弟子在魔界误食魔珠,但至今还未发作,这养伤的三月来,弟子吐血不止,说不准已经吐出去了呢。不信您一探便知。”她说完伸出右臂,但还是不敢抬头看去。
&esp;&esp;果然,白雾中飞出一道细丝,搭上她的手腕,正好缠在她右手手腕伤口上。这伤都三个月了,怎么还未痊愈?一道剑伤比烫伤好得还慢?
&esp;&esp;须臾,细丝收回。
&esp;&esp;“好了,下去吧。这个还你,你的东西你自己掌管。”
&esp;&esp;听得咣当一声,木澜低头,见三珠金针又被掷到面前,伸手拾起,一股熟悉的冰凉之感又涌上来,当下身心畅快,就连方才吐血的不适之感也缓解许多。
&esp;&esp;木澜捡起金针却不起身,她刚想开口提出去魔界杀了魔王救出小黑,开口之际忽然感受到女几峰的结界震荡,想来是小小黑出了事,直接道一声告退飞快离去。
&esp;&esp;临出殿前,她意味深长地回头朝一直不敢抬头看的台上望了一眼,可视线被青铜鼎中的白雾所遮挡,只能看到掌门真人衣袍的一角。
&esp;&esp;初二追到门外,望着木澜转身御剑飞走,挠了挠脑袋兀自说道:“诶?她方才不是说不能御剑么?怎么跑得比谁都快?想来又是耍我玩!”
&esp;&esp;上清殿的门自动关上,青铜鼎中白雾散去,渐渐露出石椅上的身影来。可左右三把石椅,只有左边滴滴
&esp;&esp;木澜回到女几峰,查看一番竟发现布下的结界自行破损,真是奇也怪哉。
&esp;&esp;小小黑在妆奁里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esp;&esp;木澜伸出右手食指轻戳小小黑,看了手腕的剑伤半晌,电光火石间想起这伤有点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esp;&esp;“小小黑,首阳山出事了。是不是小黑也出事了?”木澜压低声音兀自说着。
&esp;&esp;因为方才上清殿内,白雾缭绕,根本看不清台上站着几位真人。虽然声音与往日相同,但是很明显,师尊元灵真人说的那句话却叫她“木澜”,而非“澜儿”。这很显然,台上之人并非师尊,那会是谁呢?
&esp;&esp;方才虽然不确定魔珠到底还在不在体内,但不得不故意伸出手臂让台上的人一探究竟。果然伸出的是元鼎真人的绝技,看来那便是元鼎真人在冒充了。
&esp;&esp;他为什么要冒充师尊与掌门?师尊掌门现在何处?
&esp;&esp;木澜想不通,收回食指从袖口翻出三珠金针,反手插入心口,竟感到一股莫名的杀气直涌上脑。
&esp;&esp;木澜忽然明白,原来是三珠金针伤了师尊,那么掌门真人呢?也同被伤了吗?这样一想,一切都明了了。
&esp;&esp;不过……既然师尊不在,是不是自己偷溜下山也不会被发现?是不是带回小黑也不会被发现呢?
&esp;&esp;哎!现在还想不了那么长远,现在依靠三珠金针,先去魔界杀了魔王再说!
&esp;&esp;可是左右想了想,万一还不等走下山又被掌门真人抓回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