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与他对视一息,竟莫名心虚了。
“老国公对秦安的好,秦安定会铭记在心。”
秦安扯了扯嘴角:“也请郡主和夫人放心,在斗奴场这三年里,日夜都会受典属官鞭刑的戒训,无时都在认清自己奴籍的身份,自然不会给国公府添乱。”
即使成功从厮杀场上侥幸活下一次又一次,但每日的鞭刑是折磨他们精神和肉体必不可少的警告。
让他们这些低贱的奴隶对典属官们心生畏惧,不敢逃跑。
而秦安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任何情绪。
却如一道惊雷,劈在众人心头上,震耳欲聋。
鞭刑,那是最残酷、最血腥的惩罚。
一旦沾染了那东西,便会终身留下烙印,永不磨灭。
那一鞭一鞭抽打在秦安身上,该有多疼,多绝望。。。。。。
而奴籍,是这辈子都洗刷不清身为奴隶的耻辱,也再难恢复自由之身。
裴钰睁圆了杏眼盯着秦安,难以置信地摇头,眼泪止不住的涌了下来。
“不,不可能,秦安你撒谎!你骗人!”
“即使你在斗奴场待了三年,国公府依旧愿承认你是世子,又怎么可能让你入了奴籍!”
她不相信!
而国公夫人直接瘫在裴焕怀里,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早就知道此事,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罢了。
裴焕紧紧托起母亲,红着眼盯着秦安:“阿兄,他们怎么如此残忍待你。。。。。。”
秦安淡然地迎上两人注视:“担了谋害皇孙的罪名,太子岂会只将我丢入斗奴场这么简单。”
话音落下,他特意将目光落在裴焕脸上。
裴焕眼神闪躲地低下了头,而他身后的家奴更是缩着脖子躲其身后。
“这不可能!”
裴钰尖叫出声,脸色煞白地握住秦安的双臂:“那你告诉阿姐,你的奴籍在谁手里?”
秦安怎么可能会是真正的奴隶?!
秦安看着激动的裴钰,神情依旧平静:
“自然是太子手里拽着。”
“。。。。。。”
裴钰一噎,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将满腔的悲愤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未来庆国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