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的中国正在发生什么事儿。。。。。。吧?
好像是有个什么事儿,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反正会比这里好!
“。。。。。。苗栽种下去了之后,就要日日照看了。。。。。。要防着鸟啄鼠啃,要注意晴天早晚浇水。。。。。。一定不能中午浇水!那容易让苗被蒸死的,没在地里长新根、萌新芽之前也不能浇太多水,那样容易烂根。。。。。。还有时时关注着,看情况拔草锄草、补肥补土,或者补苗移苗松土。。。。。。诶?妈你干嘛呢?田埂不能那样挖!”
桂花细细的说,慢慢的讲,一边讲一边升腾起不少自豪。妈肯定已经都忘了!种菜种庄稼这事儿,还得是我们这些长年长在地头儿上的人!没想到一回头,妈就在挖田埂!就快挖断了!
“嗯?什么挖?。。。。。。”方姚氏回神一看,哦,搞错方向了,她尴尬的笑起来,“呵呵,没事儿,可以补回来。。。。。。我这就补这就补,呵呵”
桂花摇摇头,算了,妈指望不上,还是我来吧。桂花主动换了工具,自己拿了“主力农具”干劲十足,指挥着妈拎那个小竹篓专挑捡地里的大小石头块儿,一旦装满了就往菜地三尺外的路基上倒,然后尽可能的铺平踩实,可以防止雨天路面太泥泞不好走。
1983年的华中地带,赶不上广西十万大山,也不似贵州群山的曲折崎岖,更加没有三川五岳历史留名的贵气,那里只是有山,连绵不绝的山,有高有低的山,树多草盛的山。唯一比较着名的山脉,就是1947年解放战争的“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中的大别山山脉,坐落在湖北、河南、安徽三省交接处。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因山而困,也因山而活。
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一道天然屏障,将外界与此地隔绝开来。道路崎岖难行,交通不便也成为了发展的阻碍,使得这里的物资匮乏、信息闭塞。然而,正是因为这些山峦的存在,才孕育出了独特的生态环境和资源。山间流淌着清澈甘甜的泉水,滋养着一片片肥沃的土地;森林里生长着各种珍稀的动植物,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生机与希望。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既爱这山,又怨这山。
爱这山里无穷尽随四季更迭而不断变换的野果山泉、猎物香花;爱这山里的树,烧柴取暖,劈木成材;爱这山里的果子山里的花,爱这山带来的美景,和迷人的未知旅途。可是他们也怨这山,这山不比平原,种地要先开荒,开荒还得防着火起山烧;这山土里全是葳蕤肆意的根系,生长旺盛的杂草,自成一体的阳光雨露,阴暗潮湿、遮天蔽日的树木成嶂;怨这山遇雨成洪,遇雷造火,也怨这山,阻绝里外互通有无。
就连“家庭包干”这样的好消息,也明显要滞后于别处。
不过,对于方家仨兄弟来说,今天仍旧只是按部就班上工挣工分,开始铺石砌岸的一天。要给前几天刚开完荒的那块山地砌一圈岸,不让土松散往下掉,也不让水啊种子什么的被雨水冲走,影响生根。仨兄弟分工明确,埋头苦干。
一人负责满山野的寻找并挑选合适石头,找到了就借助工具动手塑形,要砸成可以搬运的薄石板或小型石柱体,集一批了就运送石板到砌岸的位置备用;两人配合着清理砌岸位置的杂草,搅拌用于粘合石板石柱的湿润黏土,给四周围的岸都重点塑形一下等等。
兄弟三人默契十足,没有人说话。
丝毫没有人提起“真假方姚氏”,以及她留不留得下来。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又好像没有。
至少对于桂枝来说,没有。
因为她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自己和桂花共同睡觉的房里换月事带,也被默许以后可以把月经期不小心沾了血的裤子跟大家换下来的脏衣服晒在一起。甚至于虽然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身份,大家住在一起,没有人要“单独隔离”她,也没有人要“将经期的她隐形”。妈还自己带头说起“月经”来了!
妈主动避开那讨人厌的吴婶儿说项了;
妈也同意二姐旁听给二姐说亲的媒婆说话了;
大哥二哥甚至还鼓励三哥帮忙一起下厨做饭了;
大哥二哥居然追着问我跑出去打探到的消息了,而不是怪我一个年轻女孩子到处跑。
大哥二哥很认真的思考我打探到的消息会带来什么变化;
还有很多很多。。。。。。平时忙起来不注意,闲下来就能回想到的各种小细节。
桂枝独自在家,躺在靠窗的木架子床的里侧,一直维持着平躺着的姿势,躺得骨头都酸了也不敢胡乱翻身。时间一点点过去,南向的木制窗户外太阳光线也一点点往前挪。闲的无聊,她开始盯着数太阳光到哪儿了:窗角落,第二根窗棂,窗板子缝儿那里,第三根窗棂了。。。。。。
果然人是需要闲暇时间的。
闲下来,才能看看脚下的路;闲下来,才能找找未来的路。
未来的路,我未来的路是什么样儿的呢?
大哥想过的自己的路应该是攒家底,娶妻生子吧?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