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热天累狠了跟冷天累狠了,要进补的东西还不一样呢。
我看看哈,姜是有的,糯米酒,这还有半坛子,应该够了。哦豁,梨膏之前吃完了,忘了再囤!算了,拿桂花蜜煮一壶枣片代替吧。再拿缸里腌制的咸菜切丝炒个鸡蛋,嗯,再来一个腐儿豆腐做底,上取肥瘦相间砸成的肉沫拌上鸡蛋液,三样一起蒸熟。最后再来个。。。。。。哦现在才春天,没有什么新鲜蔬菜下来呀,那只能去菜窖里取些红薯、白萝卜、包菜和甘蔗了。
姜切成碎丁,混在糯米酒里浑然一体,然后大火煮沸,再添半铁勺的井水,等第二次煮沸,然后小火熬着,边喝边加热。
桂花蜜与枣片按1:2的比例兑到一个铁壶里,放在一直没熄过的煤炉子上持续加热,至粘稠状才离火,吃的时候一勺这个两勺开水,如果能接受,就再舀点盐进去一起吃,不能接受就不加盐。
甘蔗放明火上烤到半黑出汁,不清洗直接食用。
红薯浅浅地煨在没有明火的热烫灶灰里等熟就行。
然后就是炒菜,咸菜丝炒鸡蛋,腐儿豆腐底的肉沫鸡蛋羹,大蒜加红辣椒一起大火炒包菜。
白萝卜加排骨干海带一起炖熟,最后吃。
嗯?要不要再煮上一锅紫菜蛋花汤?多加些切碎的绿小葱叶,再把煮糯米酒没用完的碎姜也加进去?
齐了,开饭!
“开饭了,开饭了,还能动弹的就自己来端哈!”
桂花在自己家忙的一头汗,不死心老惦记桂花的韩国华,则在自己家吵的就差飙出泪来了。
“。。。。。。妈!你讲点理行不行?我求你了!我”
韩家客厅里,韩国华站着,他妈赵玉灵坐着,母子两个争锋相对,各不相让。只是不等他说完,就被赵玉灵抢了话头:
“你就这么跟你妈说话的?你那点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求我?你可别求我,该我求你才是!我求求你,你就稍微忍耐些,也体谅体谅我们做父母的一片心,你就好好的安生的活着吧!可别再瞎折腾了!。。。。。。我可就剩你跟国生两个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去南方打工?想都别想!除非我跟你爸立时三刻死了,口吐白沫了,死透了!。。。。。。总之就是不行!”
“。。。。。。。怎么就我们两个了,不是还有卫红、梅红在家陪着你们吗?怎么,现在不是你教我们几个男儿志在四方的时候了?我还要问你怎么当妈的呢,一会儿一个样,你咋说都行!我咋做都是错的,是吧?”
“是,怎么样!彼一时此一时,你还记得我教的是你们几个,几个,你们几个。。。。。。。呜呜。。。。。。男儿志在四方,男儿再怎么志在四方,也得有命在吧!?现在不是你们几个了,是只剩你们两个了!就你跟国生两个了!呜呜。。。。。。。你怎么就是不懂呢?你这不是剜我当娘的心嘛!。。。。。。。国夏和国新。。。。。。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情绪激动之下,赵玉灵猛的一下被口水呛住了,连连咳嗽起来。
“妈妈妈,喝口水喝口水,妈你慢点儿说!快喝口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吧,人死不能复生,那剩下的人总得往下活呢,还得想办法活好点儿。。。。。。。我这不就是在想办法活好点儿嘛,妈你也太。。。。。。”
吵归吵,见他妈呛住了,韩国华赶紧给倒了杯热茶水,走上前一边拍背一边分三次喂水到他妈赵玉灵的嘴里。
“咳咳咳。。。。。。妈太怎么?你想说妈老顽固?你妈我经的事儿可比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多了去了!。。。。。。咳咳。。。
。。。。。。我当然知道得想办法活好点儿,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吗?
你们几个还没出生的时候,咱们家住的可是茅草屋!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的茅草屋!遇上风大点儿的天气,就得重新加盖茅草,再多糊一层黄泥固定两边的墙壁的!
。。。。。。再说了,在家种田有什么不好?自己家住自己家吃,而且现在国家的政策好,交了国库要的,分摊了集体的,剩下的就全是自己的!
多种多得,只要肯下力气,总不会饿着你。
。。。。。。现在这日子可比以前好了不止百倍千倍了!我还听别人说,国家已经出了文件了,今年开始,家庭土地承包期限要延长到15年以上!别人还说。。。。。。“
“别人说别人说,别人说啥你都信!就不信你自己亲生的是吧?那我还听别人说,去南方打工一个月的工资,就能抵得上咱们这儿一年的收成!你不是爱信别人说嘛,这也是别人说的,不是我瞎编的,不信你就自己打听去!”
嘭的一声,茶杯重重拍在桌子上,韩国华说不过他妈只好打断他妈,然后逮住话尾那句“别人说”挑起刺来,终于艰难地把话题推进到他想要的方向上来。
“真的?有那么多?一个月的抵上一年的啦?”果然,一说到钱的事儿,赵玉灵马上就被牵走了注意力。
“当然是真的!我听贵子叔说的,他说”
“贵子?就咱们隔壁村的那个贵子?本来兄弟两个,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的那个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