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今日前来外祖父家中赴宴,他和师兄不爱出门的情况下,又如何知晓此事。
甚至是,对方并不想他们知晓,遮住了他们的耳朵,否则,大街小巷都在传的事,他们居住在宣平巷为何会一点谣言都未听见。
钱溪看向坐在他旁边的小表弟曹芮,问道:“外面都是如何传我师父的,你可知是从何时开始传的?”
被问的曹芮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另一个听到他们俩说话的曹苒道:“这事已经传了有一阵日子了,大概是从苏评事那案子开始,不过那时候还有人说这是你师父和周侍郎做局,才使的诡计,当不得真。”
曹苒看了一眼没有留意到他们的长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后来,秋御史一直说这都是你师父真本事算出来,又见你师父和公孙淼然交好,这有些人想要巴结公孙家,在外面都开始说你师父是有真本事的人,前几天千秋宴,你师父还坐在公孙淼然那一桌,你也知能坐他那桌的是什么人,还和大理寺卿交好,这外面的风向瞬间变了。”
一个大理寺,一个刑部,再加上一个御史台,相当于李道长在三司都有自己的人脉,而且地位都不低。秋御史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但奈何秋御史是监察御史,那是一言不和看不惯他们,便会上折子参一本的人。
所以,没人愿意得罪李道长。
即使他们不相信李乐只有本事,心底有怀疑,但在三司的压迫下,这些人明面上也只能说李道长算得准。
都知道这是刑部的阴谋,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到最后居然是整个三司都在狼狈为奸。
这也是曹冉出去吃饭时,听到与他不对付的刘铭同他那些狗腿子说起这事。
曹冉猜想,这些事刘铭能够如此说,定是他父亲告知于他的。
刘铭父亲司隶大夫定是不满三司,不满三司为了一己之私,为了震慑所有官员闹出这种事,抬举钱溪师父,为其造势,以至于旁人说起钱溪师父时,都只敢夸赞,不敢有任何的贬低。
至于其他的事,曹冉也是不知的。
钱溪还是头次知晓这些事,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暗流涌动。
曹冉:“现在都说你师父本事了得,能够知晓一切,还说你师父不需要借助龟甲就能算到结果,这样的本事,非一般道士能有,连玄阳宫的道士都比不上你师父的十分之一。”
钱溪道:“外面真是这么传的?”
曹冉点头。
钱溪沉思,虽然他师父的确本事高超,玄阳宫的道士不能与之相比,但这种事广为流传出去,让玄阳宫的道士听见,岂不是在给他师父树敌。
再者,他师父的确不需要用龟甲,但如今他师父出门在外,都会用上龟甲伪装,一般人是不会知晓他师父会徒手掐算的。
传出这样流言的人,是想借此捧杀师父,除此之外,借刀杀人,借玄阳宫道士的手以此来证明他师父并非高人,不过是三司推出来,想以此污蔑旁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