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紧了床单,心里满是怒火。
哄着猫,说爱猫,就算是当作小孩子,也不能…也不能这样。
他眼眶发热,分不清是什么情绪作祟。
被他冷到一边的青年这时候贴上来,攀着他的手臂问:“怎么了萨米,不舒服吗?”
萨弥尔很想自己消化掉那一团怨愤,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感,也从来没有这么不体面过,从沾上身边这个人起,他就变得越来越奇怪。
都怪猫,一定是猫的情绪在作祟。
可是这家伙还好意思问。
他气极回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他这副样子倒更像舌头不伶俐的萨米,金发优雅贵公子的相貌,却眼眶红红,又气又恼,看着像受了大委屈。
兰瑟哪里扛得住它这样,要连忙柔声问的:“怎么了?不舒服吗?”
女主播还在说话!
就眼见着面前的金发大猫冷着脸左看右看,最后一巴掌把他的智脑关了。
喔,不喜欢啊。
他就笑起来,伸手去搓大猫的脸颊:“不喜欢这个也不要生气嘛,萨米也长大了,我理解的,总有一天要找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原本欲拒还迎的大猫马上抓下他的手,咬着嘴唇盯着他看。
他无知无觉,温煦地笑着问:“怎么啦?”
萨弥尔不说话,甩开他的手就要走。
兰瑟不知所措地跟在他后面,见他想打开大门,才攥住他手腕。
“是不是想回家了?”
他好像没什么紧张或不满的情绪,只是用那张真拿你没办法的眼神看他一眼,随后牵着他的手到衣柜边上,把那些来时穿的衣物一件件给他套上了,看了看外面,把自己的手套也给他套上了。
“好啦,路上小心一点哦。”
萨弥尔骑虎难下,站在玄关回头看他。
耍小脾气呢。
兰瑟也不是回回都能惯着的,看他这副样子,反而很想欺负。
“怎么啦,怕冷吗?”
萨弥尔负气推门走掉。
兰瑟目送他气呼呼的背影,心里有一点点在他身上很少得见的小得意。
为他受伤的嘴唇,算作一个小小的报复吧。
萨弥尔第一次步行回府,气了一路根本无法入眠,揣着怒气起身披衣看了半摞文件。
很没有道理,但他却是结结实实地不高兴了。
他看出来了?
明明对猫就百般呵护,捏个下巴也要紧张兮兮地安慰,孤呢?
好不容易睡了,但睡也睡不安稳,做了一晚上怪梦,梦里也不巧有他。
兰瑟弗吉亚。
梦是古古怪怪的乱。
有时候是极其痛苦,张开眼睛,看见一个穿隔离服的人,透过透明罩,望见一双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