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药片因为热意融化,更加苦了,仿佛舌尖都浸透苦意。
白茶骤然抬头去寻他唇,唇齿相碰,舌尖抵着药片推拒到另一处口腔。
白茶送完药片就立刻要退开。
但原本止疼药片就是谢霖鹤给她拿的,谢霖鹤这人怎么会允许人辜负他的心意?
药片又被强势的退回。
谢霖鹤带着茧的手捏着她修长细腻的后脖颈动作。
药片被舌尖推来推去,像是在进行拔河,但拔河是向自己这用力拉,而他们是向对方那用力推。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绵长到药片全部在湿热的口腔中化开。
终于分开,白茶咽下的口水都苦涩。
白茶在谢霖鹤胸膛前倚着,谢霖鹤舔唇间都带着药片的苦味。
他们安静的靠在一处呼吸,锁链也安静的将两人捆绑牵连。
于寂静中白茶开口,“你喜欢我吗?”
动乱的时代少有人提及喜欢情爱,酒楼里唱小曲的曾对想攀附谢霖鹤的动机披了层皮说是喜爱仰慕,但谢霖鹤能从她眼中看到对谢家权势地位的渴望。
白茶的眼睛却从来看不到这些。
谢霖鹤想,大概是喜欢的吧。
她和别人都不一样,除了父亲,只有她带给过他伤痛还能安稳的活下来。
但谢霖鹤有点不敢承认,旧思想的残存让谢家很少谈及情爱仿佛羞耻。
谢霖鹤于是含糊其辞,只用随意的语气低声说,“我抢来的怎么会不喜欢?”
他表达的敷衍,内心却知不是如此。
“嗯,我知你有些喜欢我。”
谢霖鹤环着她,眼睛看不见彼此的眼睛,羞耻感会小很多,谢霖鹤也不否认,静静听她还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有些喜欢你。”
直到这一句,谢霖鹤环着她的手腕都紧了。
他想将交谈的人翻过来,想看她眼里的情绪,想看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话还是只是哄他随意扯开的大旗。
但在谢霖鹤想将她翻过来之际,白茶自己转过来了身。
她向后了一下,两人间的锁链在空中被拉直,两人目光平视。
像是洞察了谢霖鹤的心思,白茶又重复一遍,“我也有些喜欢你。”
她的眼睛澄澈干净,像是能反射爱意的湖水。
“你将我掳来,从不愿意听我的心思,如今又是这样,你让我给你做小。”
“谢霖鹤,我很难受。喜欢你让我时时刻刻难受。”
白茶的痛苦不伪装,即使这个时候,她还是平静的。
谢霖鹤看到那双眼睛,仿佛同样感同身受,听到她说喜欢,他的心口泛起褐色的蜜糖,然而听她说喜欢难受,他的心脏又密密麻麻的胀满酸涩。
白茶左手牵起他的手,轻轻柔柔的牵,她低垂着头,任由爱意流露,她最后一次示弱求和,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两个做夫妻好不好?只有我们,不参杂其他任何人。
让婚姻变成现实的手铐将我们两个永远铐在一起。如果你答应我,我将自愿被喜欢羁绊,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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