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的嘴唇、手臂、腿、腰和肩膀,浑身上下,无不剧烈颤抖。长今仍然不肯放下水桶。实在坚持不下去,她就先坐一会儿,然后再站起来。这时候,考选人员就会翻着白眼诘难长今。
“谁让你坐下了?”
“尚宫嬷嬷只说让我举水桶,没说不许坐下。”
尽管有些强词夺理,考选人员却也无话可说,只能瞪大了眼睛怒视长今。
后来长今实在受不了,干脆放声大哭。正在瞌睡的考选不无烦躁地问。
“你到底哭什么?”
“又没说不许哭。”
“别哭了,赶快放下吧。困死我了。”
“不行,绝对不能放下!”
说完,长今嘤嘤而哭。
“看你那狼狈样!”
刚刚走进考场,令路便幸灾乐祸地朝长今吐了吐舌头。长今几近半死,哪里还有力气去应付她呀。
“这个贱人,应该受到更严重的惩罚。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我不是贱人!”
“听说你是太后殿的致密尚宫推荐的?贱人从哪儿找到这么硬的后台呢?”
“我说过了,我不是贱人!”
“举了一夜水桶……真有你的!贱人还真能撑。要是流出一滴,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光过嘴瘾还嫌不够,令路竟然用手去戳水桶。但是最让长今难以忍受的,是令路张口闭口的“贱人”。
“我不是说过吗,我不是贱人!”
“哼!没有父母,寄人篱下,嘴还这么硬,你父母也像你这么贱吗?难怪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天生会打洞嘛。”
听到这里,长今气得两眼喷火,全然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举水桶,抬手就把水泼向令路。转眼之间,令路变成了落汤鸡。
这时,正好训育尚宫和提调尚宫正赶往训育场,韩尚宫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令路哭着喊着指了指长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今把水桶里的水泼到了我身上。”
“这是真的吗?”
长今仍然愤怒地瞪着令路。
“我问你话呢,还不赶快回答?”
长今理直气壮,不想解释什么,反倒是站在旁边的连生急了。心急如焚的连生闭着眼睛走到训育尚宫面前。
“其实,是令路先碰了长今的水桶。”
好朋友的一句话,使得长今一忍再忍的泪腺终于爆发了。
“我已经坚持到了最后!所以,嬷嬷,请允许我参加考试!”
令路和长今好像是在打赌,看谁的哭声更响亮。事情发展到这等地步,最尴尬的反倒是训育尚宫了,站在她面前的正是提调尚宫。
“这孩子说什么呀,这么奇怪?”
“嬷嬷不必操心。”
“呵,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赶快详细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