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清楚,李信为何指定黄五和胡八去传旨,其实在历史上,福王被李自成斩首之后,是这二人哭求为福王收殓,李自成怜其忠心,应允所求,而这二人把福王的尸体装了棺,就双双自尽于棺前。
这是真忠心,李信以福王的生死作为要挟,倒不怕出妖蛾子,不过他也不可能完全放手,还是派了几名亲卫跟着去传旨。
几人出宫之后,李信望向了剩下的太监,冷笑道:“从今往后,福王有黄五和胡八侍奉足矣,用不着那么多公公,老子的革命军不养闲汉,来人,拖后面毙了!”
“你……李信,你好大的狗胆!”
“咱家愿意效忠总司令啊!”
“王爷,王爷,为奴婢说个情吧!”
一群太监慌了,有咒骂的,有求饶的,还有撒腿就跑的,即便是福王,也是面色大变,低声下气的哀求:“总司令,这些奴婢随了小王多年,还请总司令不看僧面看佛面,给小王个面子,饶他们一死吧。”
李信摆摆手道:“王爷此言差矣,此等狗奴,瞒上欺下,二十来年间黑了你多少银子,又有多少无辜百姓以王爷的名义被逼的家破人亡?好处他们得了,恶名落王爷头上,将来王爷若是死了,要下十八层地狱,受那亿万年无尽之苦,如此恶毒的居心,王爷还要为之求情么?来人,拖下去!”
一群如狼似虎的战士涌入殿中,拖起太监就往后殿跑,强令跪成一排,用枪指着的脑壳,一声喝令之后,火绳滋啦啦作响,随即一阵枪声响起,十来个太监倒在了血泊当中。
李信是现代人,接受不了砍头乃至更残酷的腰斩与凌迟,因此把死刑一律改为枪决,而且用枪处决犯人,也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行为,可以培养军中对枪械的认同。
冷空气的余威仍在肆虐,雨势虽然小了,风势却在加大,落叶洒满了整个院落,还亏得及时劫了王府,要不然全军恐怕连过冬的冬衣都不够。
毕竟王府卫队不是普通明军,个个肥的流油,崭新的冬衣每人准备了好几套,如今全便宜了战士们,既便不够,王府中也有大量的丝绸和棉布,可以现做。
事实上对于很多人来说,在昨夜之前,可能一辈子也没过着穿暖吃饱的日子,因此干劲格外的足,不片刻,太监的尸体被就地挖坑掩埋,地上的血污被清洗干净,前南京兵部尚书吕维棋也率先赶来了王府。
吕维棋是新安人,也是东林党的骨干,南方士林领袖之一,在南京当兵部尚书时,成立丰芭大社讲学,因剿匪不利被崇祯革职,又来洛阳成立了伊洛会,身上带有一股浓厚的大儒气质。
“王爷有旨,请先生去福安殿候驾。”
一名亲卫拦下随从,冷着脸道。
吕维棋总感觉王府比往日冷清了许多,而且以往是太监出来接待,今日却换成了侍卫,再一细看,这个侍卫的面孔很陌生,浑身充满剽悍气息,不像别的侍卫那般肥头大耳,精气神全无,不禁问道:“刘公公呢?”
那名亲卫道:“刘公公出宫办事尚未回来,先生快请,别让王爷久等。”
“有劳!”
吕维棋也没多想,拱了拱手,迈步向大殿走去,毕竟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夜之间,王府已经变天了。
进了大殿,由宫女奉茶,这些宫女显得心神不宁,他皱眉看过去的时候,一名宫女还啊的一声惊呼,差点把茶盅给失手打了,殿外的侍卫,目中居然还带上了威胁之色,这让他心头的疑惑越来越盛,只是仍没往那方面去想。
渐渐地,王胤昌、王绍禹、冯知府、卫推官与张知县相继赶来,被侍卫迎进了大殿,这都是官场上的老油子,陆续发现了王府的异常,纷纷用眼神交流,好在不多时,一声呼喝传来:“王爷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