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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调查（第1页）

我抖着手，心也跟着抖起来。

姜堰这样说，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他这样看着我，又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我想我脸色一定青白不定，因慌张，我几乎扯破自己的裙摆。姜堰看不过去，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那手里也是冷汗。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道：“青雕儿别慌，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害你！”

我抬眸看他，他一脸真诚的模样，一颗心就安定下来。内心飞快地计较着对策，脸上却越发恐慌，我回握着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王上，怎么办怎么办！莫兰第一天晚上死了，第二天就有人刺杀你！说不定……说不定那人根本不是要杀莫兰和你，说不定，说不定他要杀的人是我！”

“姜堰，怎么办，有人要害我！一定是这样的，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可怜了莫兰，她一定是做了我的替死鬼，那人肯定知道我跟莫兰的关系，才会想要害人。”我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说的话也语无伦次。我甚至还叫了姜堰的名字。

姜堰一把抱住我低声安慰：“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可我只是哭个不停。

“对了，你说要刺杀你的人是郭美人的哥哥郭琦将军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郭美人想要我的命，将军才想要杀我。”我抱紧他，哭着低喃：“我又没有得罪郭美人，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害我，难道先前拿针扎我，陷害我，在御花园羞辱我，这些都还不够吗？”

姜堰的脸色已经极差了，我说完这几句话，他却突然不言语了。

我偷偷抬眼看他，他神色间愧疚难安，抱着我的手更紧。见我看他，他低下头来，突然疯狂地吻我，直吻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他才放开。

他将头埋在我的脖颈，声音有些哽咽：“青雕儿，是我对不起你。我答应你，终有一天，你受的委屈，我也会通通都让那些人受一遍。郭凌蓉，我一定不

会放过她的，青雕儿，你信不信我？”

我当然信！

我哽咽着点头，擦干眼泪认错：“王上，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说。”

“你没说错，你说的是实话。”他将手紧贴我的脸，“我为了这个天下，不得不做一些让步。但是也不用等太久，不出一年，我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心下一惊，姜堰的意思，难道他已经在逐步收回郭琦的军权了？

细细想来，也应该是这样。这几年，赫连家除了赫连七以外，几个男丁都在逐步涉入官场。赫连七成为镇国大将军后，分掌了王朝禁军，这是护卫王城的中庸力量。而赫连七的父亲赫连禺，这些年一直是郭琦的手下，做的是右前锋，手下也有一只军队。而原本属于郭琦的军队中，如今还有多少人姓郭，不可预测。

郭家的主要势力都在军权，朝中的人脉并不算广，在朝之人，远不及纳兰家与沈家的势力大。军权被剥夺，郭家的确不值得忧虑。

我终于真心的笑起来。

隔日问了苏息，他只告诉我：“王上这次动了真怒，正在紧锣密鼓地彻查这次遇刺的事情。只怕是……这王城要流一次血了。”

我当然并不相信我有这样大的魅力，可以引得姜堰为了我一个女子动这样的干戈。跟苏息说了一些话，也终于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这大约便是：功高震主，飞鸟尽，弹弓藏。

正如同我恨郭家，并不单单的因为郭美人一样，姜堰要除掉郭家，也并不单单郭琦派人刺杀他。

这种急切，甚至于那场刺杀的主谋到底是谁，都没有遭到怀疑。

姜家能够坐上这龙椅，很大的功劳，是郭家的扶持。那一年季家阖族灭亡，姜甚坐上龙椅成为晋国的王，分封郭琦为扶原大将军，正是嘉奖他定江山的功劳。

姜甚在位几年，因身体日益颓败，不久病逝后，姜堰成为新王。

郭琦成为扶原大将军后，掌管了晋国绝对的军权，在赫连

七还没参军前，连皇朝禁军都是郭家人在统领。郭琦会恃宠而骄，也在情理之中。一个人手握重权久了，难免会有非分之想。当初的姜甚是怎样登位的，姜堰心里明白。自然郭琦如今的情景，成为姜堰的心头大患。

姜堰初初登位，郭琦被奉为保国太师，不久就开始嚣张起来。早在姜堰还是太子时，就听从父亲的安排，纳了郭琦的妹妹为侧妃，龙宠圣眷。郭美人在掖庭又受宠爱，自然就无状一些。

苏息说，当年他欺姜堰年幼，当着王上的面殴打意见不合的大臣是常有的事情。

我想起姜堰温和的秉性，这种隐忍，只怕并不是他本来的性子。一个人在危患中处久了，会习惯性地镀上保护色。我是如此，姜堰更是如此。

在郭琦的眼皮子底下，姜堰渐渐培养起自己的心腹。过程艰难自不必说，单单看着后宫，就很值得商榷。

细细数一下，如今这掖庭里的女人，那都是有背景可言的。

王后是纳兰修容，纳兰家是晋国最具有政治背景的大家，就是前朝时，也是顶梁柱，季家多有仰仗。沈美人的父亲是当朝相国，执掌政权系统。菀婕妤的父亲似乎是御史，自然权势不差。而赫连九是赫连七的妹妹，世代良将，军阀门庭，出身高贵。茵昭仪是平民中选上来的，但却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家梁家的女儿。就连被打进冷宫的那位玉容华，也是工部尚书家的小女儿。

这掖庭里的女人，竟然只有我跟一位不受宠的兰婕妤，没有任何官家背景。

如今想来，传说姜堰宠爱这些女人，这种恩宠有几分真假，也值得探究。他究竟是宠她们呢，还是在宠她们身后的家人呢？

我笑起来，说实话，这一刻，我真的替姜堰感到悲哀。

苏息欲言又止，犹豫半晌，那些话终于没有说出来。他走后，我把崔欢叫过来：“崔欢，咱们出头的日子就要到了。你去帮我联系一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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