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息面色变都不变,只是淡淡道:“是吗?”但谁都听得出来,这话怀疑的成分还是居多。
“总管大人若不信,不妨去找乾元宫里的姐妹来,双宜病了,大家都是知道的!”慕简直起腰来,直视着苏息,朗声说。她没做过,大概以为真的说得清。
苏息说:“既然是去请御医看病,为何不进御医院的大门,反而在门外说话?”
慕简脸色又是一阵煞白,片刻才说:“奴婢……奴婢并非不愿意进去,而是奴婢的姐妹得的病症,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是以只能借一步说话。奴婢,并不认识李辉大人,又怎么会去找他呢?”
苏息说:“那便将乾元宫的宫女双宜带过来,问一问罢。”
立即有人去乾元宫带人前来问话。不多时,一个清清瘦瘦地小宫女跟着苏息派去的人,一前一后进了苍云宫,也跪在了纳兰苍苍身后。
苏息将刚才慕简说的话说了:“慕简说,她前去御医院是为你请御医,但你的病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只能借一步说话。可有这事?你又所患何病?”
“回禀总管大人,奴婢没有病,并不曾托人去请御医啊。”双宜抬起一张脸,满目疑惑,歪头看慕简:“慕姑姑,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说奴婢病了?”
“孙瑜也,去,给她诊脉。”苏息吩咐孙瑜也。
孙瑜也不敢不听,连忙爬过去,搭起脉来。
慕简的脸色青白,死死盯着双宜,简直不敢相信一般地道;“双宜,你早上不是说,你有了王上的孩子,怕王后娘娘责罚你,自己偷偷流掉,身体出了问题,要我帮你找御医想想法子,调养一下嘛?”
这话一出,莫说是双宜,就是纳兰修容和琅沐,也都吓了一跳。
慕简说完,也是猛地反应过来,伏在地上,背脊都在发抖。
这话如果是假,那就是诬蔑王上;若是真,明知王嗣有根,却知情不报,还帮着扼杀王嗣,也是死
路一条。
双宜最是害怕,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王上,奴婢冤枉!奴婢入宫三年,一直洁身自好,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王上素来喜爱各位娘娘,各位娘娘也是绝世姿容,奴婢自知比不得,更不敢有任何异心,如何会说这番话?求王上明鉴啊!”
她磕着头,猛地顿住,豁然扭头狠狠地瞪着慕简,语气凄厉至极:“慕简姑姑,双宜并未得罪过姑姑,姑姑为何要害奴婢的性命?”
“你……你……”慕简整个人都失了控,完全没了理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反驳。
就在这个时候,孙瑜也已然诊脉完毕,回话道:“回王上,这位婢女身体安然,并未有异。”
仿若晴天霹雳,一下子将慕简整个人都劈散了。
纳兰修容亦说不上话,大约是觉得真是荒唐异常,她竟然不知道自己眼皮底下还有这样一出。
苏息回转身,禀告姜堰:“王上,御医院这边,臣已经审完了。”
姜堰微微颔首:“你继续。”
“是。”苏息应答着,转而看向纳兰玉,冷淡的面容,我竟然看出来一丝冷笑,再一个眨眼,又什么都没有。